猩紅的長劍在空中劃過一縷又一縷的紅光,斬過血肉骨骼,濺出幹涸腥臭的血液。萊因哈特奮力的持劍向左邊一刺,尖銳的劍尖刺穿了一頭身高兩米,渾身肌肉突兀的暴君的頭顱,而來自右邊的一頭舔食者的舌頭卻如利劍一般貫穿了他的胸膛,鋸齒狀的邊沿還順著肋板縫隙割開了一道四五公分長的傷口,幾乎可以看見內髒。
萊因哈特身上騰起殷紅的火焰,裹著舔食者的舌頭,順勢蔓延到它身上,短短幾秒就將它燒成了一幅骨架,就連骨架也很快化作了灰燼。做完了這一切,萊因哈特的腳步變得虛浮了起來,就連提著燃血之刃的雙手也不住的顫抖著,那最後一道血焰耗盡了他儲存的鮮血精華,這使得他的體力與力量都再次暴跌。
“已經不行了麼?”
踉蹌的後退了兩步,萊因哈特以劍駐地,用以支撐自己無力的身體。他掃視四方,臉上浮現出滿是苦澀的笑容,就在周圍,僅存的幾十頭普通的喪屍已經圍了上來,沒有任何變異體,因為所有的變異體都已經被他所殺,所留下的隻不過是一些以前在他眼中和蟲豸沒什麼區別的活屍。曾經的他,絕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死在這種卑劣肮髒的東西手上。
單調枯燥的沙漠中,灼熱的風卷起黃沙,沙沙地吹著,沙子像雨點一樣打在萊因哈特身上,他的腳下有著兩百多具幹枯的屍體,都半埋在黃沙之中,像枯死在沙漠中的植物,一截在土裏,一截在地上。
不遠處,一條於沙漠中蜿蜒盤旋的公路上,十幾輛由貨車、巴士、卡車組成的車隊順著公路一路前行。一輛巴士車廂中,一名穿著厚實棉衣的少女推開車頂的逃生窗,將上半身湊到車頂,並舉著望眼鏡朝前方眺望著。
“克裏斯汀,別一不小心就掉出去了,尼克大叔把你這隻迷途的小羊救回來的時候可是會打屁股的。”
就在少女將上半身湊出去觀望的時候,一名卷發的男性中年白人笑眯眯的在她身旁大喊著,他是這支車隊的觀察員,要是用望眼鏡看到什麼異常情況,就用對講機通告整個車隊,讓所有人提前做好準備。而這次這名活潑的少女卻偏要代替他幹上一天觀察員,爭不過這小丫頭,他就幹脆讓她去試試,反正麵對這單調的工作她也支持不了多久。
“我,我才不會掉下去呢!你再亂說我可要揪你的胡子了!”
少女一邊用望遠鏡觀望著,一邊以弱氣的聲音反駁著,她的小臉上掛著興奮的表情,就連迎麵而來打在臉上的風沙都不放在心上,隻是偶爾被打疼了才皺了皺小眉頭。
少女那軟軟的威脅毫無威懾力,尼克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到車頭去觀望,雖然有少女在看著,但是他可不敢將一車隊人的生命安全維係在這馬虎的小丫頭身上,他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
車隊又往前行駛了一段路,尼克坐在巴士的車頭位置,一邊和駕駛位上的傑瑞閑聊著,一邊用備用的望遠鏡觀察著前方。忽然,前方隱隱出現了不同於沙漠的色彩,那是在動的一些點,隨著距離的接近,那些點放大為人的身影,正圍著一個衣著破爛的青年。
幾乎是第一時間的抓起了胸口的對講機,尼克正打算通告全車隊時,上半身湊出車頂的克裏斯汀已經拿起了自己的對講機,用興奮的語氣喊著:“通報、通報,這裏是三號車觀察員克裏斯汀,前方有一名幸存者正被活屍圍困,數量有二十七個。重複一遍,前方有一名幸存者正被活屍圍困,數量有二十七個,請決定是否救助。”
“尼克,我們的小丫頭比你這老家夥管用多了,我們以後就不需要你了。”
聽到少女的通報,正駕駛著巴士的傑瑞對著尼克調侃道。
尼克攤了攤手,笑道:“那好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正式退休了,隻要你每天給我一盒罐頭就成。”
“不,我認為給你一塊餅幹就足夠仁慈了。”
“那我會去民事局投訴的,說你虐待老男人,克扣他的退休金。”
兩個穿著邋遢的中年男人彼此調侃著,不過傑瑞已經開始降下車速,而尼克也扛起了屬於自己的半自動步槍,車廂裏的其他人也默默地拿起了武器。
“通報、通報,除了前三號車輛外,其餘車輛停止前進。前三號車輛準備好武器,我們即將作戰。重複一遍……”
不久之後,對講機中就傳出了車隊頭領的決策,就在聲音落下後,除了前麵的三輛大卡和巴士以外,後麵的車輛都停在了原地。前三輛車繼續前行,這時在他們的視線中那一群喪屍的身影正在逐漸放大,這時所有人才驚愕的發現地麵上早已躺倒了許許多多的屍體,而且都是屬於喪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