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冷笑道:“嗬~是大丈夫就敢作敢當,你們打的什麼主意難道我還不清楚?”
許之擎哼了一聲:“你說話好歹注意分寸,老夫不與女子計較,不代表允許你在此胡言亂語。”
輕塵一臉鄙夷:“我胡言亂語?那許幫主敢不敢跟大家說說看,昨夜未時許幫主到底身在何處?深夜造訪我們小院,又是有何用意?”
許之擎大怒:“放肆,老夫光明磊落,行蹤自由,何須事事向你報備?”
輕塵步步緊逼:“你是不敢?”
眾人看著就要大吵起來,連忙上前調解:“到底發生了何事?好好的怎麼就鬧起來了?”
鍾灝也是一副氣不過的樣子,冷聲道:“大家可都來評評理,昨天下午許幫主和靖安大俠提出想要瞧一瞧我們手中玉玦的模樣,被咱們拒絕了,入夜之後趁大夥都睡著,有人意圖硬闖我們客居,被發現後倉惶逃竄,這十有八九是為了弦月玉玦而來,你們說,到底誰的嫌疑最大?”
許之擎大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你們沒有瞧見賊人的模樣,怎的就怪到我青聯幫上來了?若沒有拿真憑實據,老夫容不得你們沾汙我青聯幫的名聲!”
一直沒有說話的薛楚涵歎了口氣:“不必再爭了,是也好不是也罷,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敬重兩位前輩,卻不曾想今日竟會鬧得如此局麵……”
靖安大俠聽他似是而非的口氣,將所有人的眼光都帶到自己身上來,向來耿直好脾氣的他也有些生氣了,他脹紅著臉:“薛賢侄這話說的,現在無憑無據,真相未明,在座那麼多人都暫居龍泉寺裏,你們偏偏卻隻咬定是我們,未免太過偏頗。”
薛楚涵隻是歎氣,滿臉失望:“看來,是我們呆得太久,身為自逐家門的棄子,本不該過問武林中事的。也罷,昨夜這事既然沒有造成損失,咱們就不追究了,但這龍泉寺,卻也萬萬待不下去的。”
說完轉身向靈空大師請辭:“叨擾大師多日,咱們逗留此地極易招惹是非,還是走了的好。”
其餘眾人麵麵相覷,出於各種目的極力挽留。
輕塵性子急,聽不得那些,哂笑道:“不必再留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我算是看清了。”
說完扯著薛楚涵就往門外走,鍾灝和季複明見此,連忙緊跟隨後。
許之擎和靖安大俠對視一眼,亦是憤懣難當,拂袖離開。
午後,薛楚涵四人果然大張旗鼓地收拾包袱,恨不得敲鑼打鼓,唯恐無人知曉。
但這是不可能的。
從很久之前開始,盯著他們的目光每日有增無減,這時群雄稍微有些臉麵的人都出來勸,隻不過是誤會罷了,都是自己人,可別傷了和氣。
據說靖安大俠在房中閉門不出,無關人士去問,隻是冷冷哼了一句,不再言語。
好事者將靖安大俠的反應告訴薛楚涵,薛楚涵亦是冷著一張臉,倦怠地擺擺手,不願多說。
輕塵倒是笑了:“我算是看懂了,有求於你時就殷勤妥帖,現在見沒有商量餘地就翻臉不認人,倒像是我們表錯了情。”
鍾灝連忙道:“得了得了,畢竟相識一場,別再說了。”
旁人麵上看起來十分惋惜,但內心樂開懷的不少。
“玉玦一出,天下勢動。”三片玉玦已出土的僅有兩塊,分別在縹霧迷樓康昀莘和薛楚涵等人手中。加上前些日子兩人龍泉山巔的決戰震驚武林,兩方早已成為灼手可熱,烈火油烹,對峙著的江湖兩大勢力。
縹霧迷樓的黑衣人四處活動,康昀莘是個野心勃勃的陰謀家,爭奪權力的欲望昭然可見。縹霧迷樓的教眾數以千計,怕是想要獨大,不會帶別人玩兒了。
而薛楚涵雖然武功了得,玉玦在身,但仍算勢單力薄。朝堂裏的那一位極力拉攏薛楚涵想要收至麾下,卻灰溜溜地離開,明眼人都瞧出來了,但凡有哪一個人,哪一個幫派被薛楚涵瞧中,必定如虎添翼,在早已四分五裂動蕩的時局裏再摻一腳。
如今見薛楚涵和向來交好的靖安大俠,許之擎等人反目,又怎能不暗暗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