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根長戟朝麵門插來,薛楚涵擰頭,下腰,劍光閃爍一招抹了一名禁衛士兵脖子,反手一掌,震碎另一人盾牌。
三三兩兩士兵倒下,又有更多的生力軍補上。
季複明一招一式利落果決,一掌轟出,三人內髒破裂而死。
士兵圍得越來越緊,恨不得貼身肉搏,輕塵放不開手腳,冷哼一聲,淬毒的桃花針漫天潵出,後方慘叫著倒下一片。
這招雖然好使,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幾個來回桃花針已經用磬,可敵人還說生生不息地踏著同伴的屍體湧上來。
其餘三人見招拆招,能一次解決掉兩個的,絕對不浪費內力耍花招。
禁軍們武夫出身,招式簡單,粗暴,他們必須有樣學樣,以便能節省一些內力。
輪武功,出身軍隊的禁軍們是絕對比不上武林人士的,可是單純練武之人也有劣勢,過分講究招式和靈巧度,而禁軍雖然笨拙,卻是力大無窮,刀刀見肉。
他們蝗蟲一般輪番上陣的纏人功夫,極有耐性地圍剿獵物,等待對方在掙紮中力竭而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輕塵罵道。
包圍圈越來越小,四人被纏得緊,廝殺了大半個時辰,隻移動了不足十丈。
龍泉山枝丫密集,上千士兵穿梭在林間,激烈的打鬥連空氣都變得稀疏。
“這麼大陣仗,你們說山上的武林人士會否下來救我們?”季複明回身削了一個人的腦袋,喘著粗氣問。
“不會。”薛楚涵一麵迎戰,還能保持邏輯清晰:
“我們已是眾矢之的,江湖中人向來不管朝堂之事,假如他們現在出手,罪同叛國。”
“他娘的……”那邊鍾灝早已擊退了十數人,殺得起勁。
彎月大刀劈下,徑直卸了一人手臂,那人痛得滿地打滾,掙紮著撞翻後麵跟來的幾個同伴,東南方的包圍圈瞬間有了缺口。
“老子不陪你們玩兒了,撤!”
鍾灝大喝一聲,順勢帶著他們往東南邊逃逸。
四人提起輕身,飛掠樹林上方。
士兵們見目標遁走,發起狠來在地麵狂追。
輕塵頻頻回頭,忽然腦子一個激靈:“樹!趕緊砍樹!”
其餘三人聽了晃過神來,劍隨人走,死命往樹幹劈去。
嘩啦啦地,一株又一株參天大樹轟然倒下,亂七八糟地往地麵砸去。
大批士兵被樹砸中,底下一片哀嚎。更多人被淩亂的樹枝絆住腳,摔了個四仰八叉。其餘人立馬繞道,給了他們片刻喘息的時間。
輕塵嬌笑著回頭看:“我就說了……”剛要開口說什麼,忽然發出“呀”的一聲嬌喝。
三人回頭。
輕塵右腳腳踝被套上了一根麻繩,用力一扯,牽動了早已埋伏好的機關,繩子收緊,徑直將輕塵倒掛起來。
“塵兒!”薛楚涵疾呼一聲,迅速反應過來,因為離得遠,當機立斷將手中劍往空中拋去。
西夷劍滴溜溜地射向縛住輕塵的麻繩,劍鋒撞上樹幹又迅速反彈回來,薛楚涵躍身接過。
“噌”的一下繩子斷裂,輕塵從空中掉落。
拽著殘留的一段繩結,輕塵握著一端,腳尖從樹身借力,如重錘一般踢向追趕到跟前的士兵們。
“砰砰砰”數聲,因為角度的關係,輕塵足尖恰好對準下方人的麵龐,一時之間被踢中的十數人五官,額骨盡碎,臉糊成一團汙血和骨碎。
旁邊的戰友見同伴死相慘烈,不由得怔了一怔,腳步頓住了。
輕塵冷著麵落地,將方才沒來得及說的話講完:“我就說了別惹你姑奶奶我。”
說罷轉過身,趕緊逃命去了。
“輕塵沒事吧?”鍾灝一邊跑一邊問。
“放心吧,我可不拖後腿。”輕塵不改玩意笑著回答。
四人發足狂奔,狼狽到了極點。
平日英明神武,以一敵百的江湖傳說統統被這群蝗蟲一樣的草莽之輩打破。
“我們……”鍾灝此時還不忘貧嘴:“我們這是玩命天涯?”
薛楚涵隻是叮囑道:“看路,他們的陷阱肯定不止一個,小心……”
好的不靈壞的靈,話還沒說完,四人一腳踏空,一個巨大的網將他們一把撈起,網口迅速收緊,四人滾成一團。
薛楚涵一把將輕塵攬在懷裏。
鍾灝齜牙咧嘴:“子賢你這烏鴉嘴……”
季複明用手中劍去割那網,不想這網是由特殊材料編織而成,竟然堅硬無比,絲毫無損。
“呸~”季複明唾了一口。
落在後麵的官兵這時已經趕上來了,“鏘鏘鏘”數把利刃架在四人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