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正在二樓作畫呢,他作畫時需要絕對的安靜,你們最好不要打擾他,我帶你們上二樓去等他。”說完便帶他們上了二樓。
二樓有兩個房間。
他們進去的那間僅有一個沙發和茶幾,牆上掛著幾幅畫。
那些畫主要以風景為主,它們簡單唯美,沒有太多的色彩渲染,大部分隻是用了簡單的色調,但時間仿佛可以靜止在畫麵裏,任外麵的時世界如何波濤洶湧,它自守著那一片平靜世界。
夏以默被牆上一幅名為“富士山”的畫所吸引。
整幅畫都是暗色調的,一大片沉悶的烏雲掛在富士山頂上,山頂被濃霧覆蓋,雖隔著一層像紗般的霧卻還是可以看見那倒掛的六角形白雪。
像一顆倒掛的六角鑽石劃破重重濃霧,耀眼的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眼眶不自覺濕潤。
多麼像呀,當年的富士山。
“嘿,發什麼呆呀,怎麼了?”吳亦川拍了拍夏以默肩膀,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沒事呀,我隻是覺得這些畫挺好看的。”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聽見聲音,他們轉過頭來。
那一刻,夏以默臉上刻滿了複雜的表情,眼淚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一切快變成了跳躍的光點,看不真切。
但她又是那麼清楚明白地看見了那個離她幾十米之外的男人的長相。
他身穿畫畫專用的長袍,超過1米8的高挑身材,奶白色皮膚,臉上的顴骨突出的很分明,高挺的鼻子增加了整張臉的立體感,劉海遮住了眉毛,最動人的莫過於那一雙深邃卻溫柔的眼睛。
那雙眼睛曾經陪她度過最難熬的階段,然後那麼決絕地消失在她的世界了,不留一點痕跡,仿佛,隻是一場幻夢。
就是那雙眼睛,此刻就這樣的注視著她,那麼深沉,那樣憐惜。
“你好,我叫趙哲佑。”那個熟悉的眼睛慢慢向她逼近,那個熟悉的名字時過境遷之後有一次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對不起,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我想我暫時不能進行對您的訪問了。”
夏以默低著頭回避他的眼神,然後快速離開了這個讓她窒息的房間,留下了吳亦川和那個來不及走近她身旁的趙哲佑。
愕然片刻之後,吳亦川向趙哲佑道了歉便,收拾了攝影設備,便衝出了房間。
此刻的房間,隻留下趙哲佑,和那揮散不去的悲傷氣氛。
就在前幾秒,他還以為他們可以重新相遇,可是現在,依舊隻是他自己一個。
嘴角一絲苦笑,夏以默,你還會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