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撐到了幾點,事件再沒有新的進展。於是夏以默有些犯困了,她將頭靠在一根柱子上便睡著了。
她看見了媽媽,那個多年未再出現的人,在某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就這樣出現了,她依舊是十年前的模樣,歲月隻是改變生活在這個維度的人們的容貌而已。
她看見了穿著校服的自己,梳著馬尾辮,一張稚氣未脫的臉,正朝著現在的自己揮手,笑著牽起了媽媽的手,往一片她不知道的黑暗中走去。
迷迷糊糊地,她感到臉上一陣冰涼,然後微微睜開眼,透過強烈的白熾燈光,她好像看見吳亦川和一個男的站在距她百米開外的地方,他們似乎在聊什麼,那個男的頻頻點頭,像一隻哈巴狗一樣討主人歡喜。
那個男人不是人們口中的王總嗎?他們怎麼會聊天,他怎麼會對吳亦川畢恭畢敬?
吳亦川,你到底是誰?
迷迷糊糊,夏以默又睡著了。
“夏以默,夏以默…….”輕聲的呼喚就像以前媽媽每次叫她起床的聲音。
“嗯?”夏以默睜開眼,吳亦川正蹲在她麵前,麵帶微笑。
“我們走吧,現在可能不會有什麼新消息了。”
“哦,走吧。”
可能是因為坐在地上的時間太長,夏以默感覺自己的腳跟灌了鉛似的,無法動彈。
看到夏以默臉上的表情,吳亦川笑著說;“都跟你說平時要多運動,跟我去健身房,你就是懶,不去,年紀輕輕就血流不暢。”
“你到底要不要扶我起來,廢話真多!”
每次看到吳亦川想教訓她,她就會朝他一頓吼,這樣他就會閉嘴,這是她的殺手鐧,屢試不爽。
吳亦川閉上了嘴,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順手攬著她的腰,他們兩個慢慢地站起來。
夏以默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剛剛是不是在跟王靖聊什麼?”
“問一下最新情況而已。”
“哦……就這樣?!”
“要不你想怎樣?”吳亦川故意用一種又詫異又嫌棄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夏以默。
“你幹嘛這樣看我?”夏以默終於回過神,“吳亦川你真的是……越老越不正經。”
“哈哈哈,走吧。”吳亦川扶著一瘸一拐的
夏以默憑記者的直覺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卻說不上一個所以然。
吳亦川將她送到小區樓下時,已是淩晨三點多,有一股微涼的濕意襲來,這就是青川的初夏。
“早點休息,明天又是一場硬戰。”說完,吳亦川打了一個哈欠。
“對了,你等一下……”夏以默突然想起一些事,她從包包裏拿出櫻木花道的手辦,果然如吳亦川所料。
那個拿著籃球的櫻木花道依舊是一頭似火焰的粉色頭發。
吳亦川,雖然有些晚,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雖然我知道肯定又是櫻木花道。哈哈哈……”吳亦川笑了沒。
“28歲了哈,想不到我們都認識七年了,老朋友,希望你的願望都可以實現。”夏以默拍了一下他的肩。
“夏以默……”
“嗯?”
“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ok,小心開車,再見。”
有些話,如鯁在喉,卻又欲言又止。
回到依舊漆黑一片的房子,夏以默打開燈,拿出媽媽的相冊。
是有多久了呀,沒有來陪媽媽聊天。
是有多久了呀,那段看似塵封起來的記憶。
現在,是時候揭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