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軍禮貌的向那名老學者鞠了個躬,揮手示意他坐下,微笑道:“威爾遜博士,您好。首先,我感到非常榮幸,您百忙之中能抽空參加此次發布會。下麵,請允許我向您,向各位介紹一下‘ccac’這種神奇的新藥!”
他的聲音又變得無比激動:“死亡一直是人類最大的敵人,而疾病就像死神掌中的鐮刀,我們不知道它何時會揮下,一旦揮下,便能輕易結束任何生命。長久以來,在疾病麵前,人類是渺小的,無助的。‘ccac’將會結束這種長期的不平等關係,疾病再無法對人類構成威脅,即使是癌症、艾滋病、白血病......這些該死的絕症!”
威爾遜博士詫異道:“馬教授,您是說您的新藥可以治愈世界上任何一種疾病,包括任何一種絕症,是嗎?”
馬建軍神情堅定,回答簡潔:“是的!”
威爾遜博士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馬教授,我認為我們搞醫學的應實事求是。你是疾病防疫的專家,比任何人都了解,為了治愈絕症,全球各國每年都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進行研究,至今仍收獲甚微。更何況每種絕症的發病原因都不相同,我絕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一種藥物能同時治愈所有絕症!”
這番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在座都是醫學權威、專家,對絕症的了解,就像浪子了解女人。他們深知絕症給人類帶來的威脅,也很清楚以目前的醫學水平對多數絕症依舊束手無策。但凡有些許醫學常識的人就該知道,根治絕症是一件極困難之事,特別是對晚期患者,幾乎是繆談。雖然每年都有絕症患者被治愈(例如骨髓配對成功),但那不過是數億患者中的幸運兒。就目前的醫療水平而言,對於絕症的治療,依舊停留在控製、延緩惡化階段。正如威爾遜博士所說,不同絕症的發病原因各不相同,例如白血病,病因有可能是血液、淋巴、腫瘤等多種因素引起,針對不同病因皆有其相對應的醫療手段。試問怎可能有一種藥物能對所有病因同時起到療效,甚至根治?
如果有,隻可能是神話傳說中的仙藥。
場內質疑聲此起彼伏。我沒有參與,這類專業性的醫學問題我自然插不上嘴。說實話,我很想相信馬建軍的言論,但在事實麵前,我又不得不傾向威爾遜博士。
“各位,請安靜!”
馬建軍依舊自信,似乎早已有成竹在胸:“下麵,請讓我證明,‘ccac’是多麼不可思議的新藥!”他回頭吩咐,兩名助手行入幕後,再出來時,隻見一人手中抱著一隻黑貓,另一人提著一個藥品儲藏箱。我注意到那隻黑貓的情況很糟,體型消瘦,兩則可見骨骼,毛發黯淡無光,多處皮膚有潰爛現象,頭耷拉著,倚靠助手小臂,雙目緊閉,眼皮不住抽動。
馬建軍將黑貓置於醫療台上。黑貓蜷著身子,一動不動,模樣十分可憐。馬建軍拿醫療台前的設備,往黑貓身上按壓,大屏幕上立刻出現黑貓體內x光的成像。台下眾人注視大屏幕,不多時已有人驚呼,這些醫學專家們自然看得出,這隻黑貓渾身是病,簡直像是一個綜合病毒攜帶體。
馬建軍手指大屏幕,向眾人講解:“這隻黑貓血液內的白細胞已開始病變,腸胃和肝髒內的癌細胞在一周前擴散,心肺功能十分虛弱,伴有心衰現象。它身上至少注射了五十三種高危病毒,其中白血病、漸凍症、艾滋病、癌症等一類絕症十三種。”
一位女學者聽到這再坐不住,略帶哭腔,劈麵指責:“馬教授,我敬重你在醫學上的成就。可你為了研究,如此狠心對待一隻貓,是不是......是不是太過殘忍!?”
馬建軍微笑,習慣性扶了扶眼鏡:“這位小姐,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你想象中那種變態醫學家。這也絕不是什麼殘忍的行徑,這隻黑貓很可能會被載入醫學史冊。因為,現在我就將對它注射‘ccac’,當場將它體內所有疾病,包括絕症,同時治愈。”
女學者雙手捂住嘴巴:“什麼,你要當場治愈它?”
馬建軍提高聲音:“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當場!甚至不需要治愈時間和療程,你、還有在座的各位都將是這一盛舉的見證人。”
我本以為這場醫學發布會,會以無聊,貫穿始終。不得不承認,發布會進行到現在,非但不無聊,反而將我的好奇心完全勾出來。我身體不自覺前傾,我發現所有人幾乎都在做這動作,馬建軍的言論實在不可思議,每個人都在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或者說我們都在期待奇跡,一個不可能發生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