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顧坐在院子裏，懷裏抱著小白在發呆。
腦中思緒翻湧，中午的時候情緒一激動竟對秦歌全盤脫出，後麵回想起來便想挖個洞將自己埋了。
秦歌說他要去公司，然後回趟家，林顧一下車便腦中空空，在院子裏也不知發呆了多久。
她也不知道她跟秦歌算怎麼回事，但不得不承認，說出來真的輕鬆了不少。
腿上的小白“喵”的一聲，跳上桌子，將林顧的思緒拉了回來，於是一抬眸便對上帶著笑意的沈清柏。
沈清柏帶著幾分興味：“想什麼想那麼入神？我在你麵前這麼久也沒發現。”
林顧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哪有想什麼？倒是你…這兩日都不怎麼見到你人，你去哪了？”
沈清柏微是驚訝：“原來你還記得有我啊？我以為你這幾日與秦歌一起，是沒空找我呢。”
“沈清柏，你再拿我玩笑，我可走了。”林顧嗔怒，眼裏是那掩不住的嬌澀。
“不說了。”沈清柏搖著頭：“不說了。”
午後的陽光灑了許些進來，帶著清風，小白翻著肚皮在曬太陽。
安靜下來，林顧才突然發現，沈清柏瘦了，瘦了不少，隻是那眼睛裏依然溫柔。
林顧蹙了眉：“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瘦了這麼多？”
“沒什麼，隻是在轉季，沒什麼胃口就是了。”沈清柏溫聲應著，又問道：“你和秦歌怎麼樣了？還好嗎？”
實際上，林顧很喜歡跟沈清柏說一些心事，很多時候沈清柏總能明白，體會她的心情，這大概是他們很相似的緣由。
兩個殘疾，兩個孤身一人，曾經還開著玩笑約定著，避免禍害別人，實在不行兩人就湊合著過來著。
“唔…嗬嗬。”林顧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他知道我是聾子的事情了。”
沈清柏沒有意外，那是意料之中的，他也是大概猜到的。
“我今天告訴他的，他說他早知道了。”林顧泄了氣般，托著腮：“我總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好不真實。”
沈清柏還是問道：“他什麼反應？”
林顧歪著頭，悶聲道：“他回公司了。”
沈清柏搖頭笑了笑，伸手將林顧額前的頭發撥弄亂：“怎麼？才分開一會就舍不得了？”
林顧漲紅了臉：“胡說什麼呢？”
她可沒有，就是覺得心裏不大舒坦，她掩在心裏覺得難以啟齒的秘密，似乎對秦歌來說不過小事。
輕笑著，沈清柏倒推著輪椅，看著林顧：“遇見一個互相喜歡的人，是件個可遇不可求的事，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理什麼旁他？如果真的有一天走不下去了，至少盡力了。”
林顧眨了眨眼睛，輕輕的露了笑，明媚而耀眼。
“嗯。”
說來也是，她似乎也沒有什麼可失去，反正她就孤身一人。
最壞的結果也是傷了一顆心，但眼前是美好的誘惑，如果結果是一樣，那還怕什麼呢。
沈清柏半側著身子在給梯架上的多肉澆水，與她說話時，便抬首對著她，方便林顧看他的口語。
林顧半趴在桌上與他一言半語的搭著話。
突然的林顧似想起一事，隨口說著：“早間，我看見厲旭在書館門口站了許久，都沒進來。怎麼？你們吵架了？”
沈清柏一愣，沒有回應，林顧看不見他半側著的臉的神色。
林顧奇怪，真吵架了？平日裏厲旭那暴躁脾氣對沈清柏還是很溫柔的，隻對她這種弱勢群眾出氣。
沈清柏沒有回答，林顧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倒是好一會，沈清柏側過頭，輕笑著：“他最近來我這太頻繁了，打擾我了，我便讓他不要再來了。”
林顧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與厲旭怎麼了…”
沈清柏不解的看林顧。
林顧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道：“你真我以為情商低，每次你與我說多兩句話，他便張牙虎爪的對我又是瞪眼又是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