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要文書(1 / 2)

焚燒爐四角稍稍往上翹,風呼呼地吹過,從縫隙中鑽到爐子裏,焚燒爐裏的火焰越燒越猛,像一個個被囚禁很久的火鳥,要掙脫鎖鏈的束縛,一飛衝天。

顧顏中捂著胸口,透過衣服觸摸到胸口那份文件,他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焚燒爐。

淺藍色的火苗在風中搖曳,火焰的中部在爐子裏,想要把爐子頂跨了。

顧顏中遲疑了一下,低著頭,手放在胸口,往樞密院的方向走。

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文件肯定是方天若故意放進去,好讓在他無意之中焚毀的。

現在,文件在他手上,如果自己拿著文件去找方天若,這樣的文件,他這樣級別的人,是不可能接觸到的,到時候方天若說自己擅自動他的東西,偷取文件,自己就麻煩了。

而且,這事情,隻有他和自己知道,到時候什麼都說不清楚,也沒有認證就是死路一條。

對手要陷害自己,是肯定的了,隻是,他要出什麼牌,自己還沒有完全掌握。

他快要走到樞密院門口的時候,看到樞密院門口站著兩個士兵,一臉嚴肅,氣勢洶洶,手裏握著兩杆長槍,臉上的表情比石像還僵硬。

如果把他們身上的盔甲卸掉,在用青灰塗在臉上,就算靠近去看,也分不出來,是人還是石頭。也許還會感歎,是哪位工匠這鬼斧神工的雕刻技術,把他們雕刻得如此出神入化。

顧顏中腦海裏的潛意識,突然有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他看了看周圍,繞到樞密院後院的圍牆下去。

他耳朵緊緊貼著圍牆,仔細聽了一會,後院並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他豎起耳朵又聽了一會,聲音都是從前院傳出來的。後院離前院隔著一間屋子。

他看看周圍,雜草叢生,並沒有什麼安全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他忽然看到不遠處有棵大樹,樹上有一個鳥巢。一隻小鳥站在鳥巢前麵到處張望,不知道是鳥媽媽在呼喚還未回家的還是,還是鳥兒在期盼在外覓食的父母,早點回家。

如果,把這重要文件放在鳥巢中,我進去之後,再來去,也未嚐不可。

不過,若是放進去,弄髒了,這遊戲就不那麼好玩了。

他腦子一轉,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心裏的自信和驕傲讓他胸膛下意識挺起。

“鳥巢也不安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他拍拍胸脯,心裏暗暗地說:想跟我玩這招,我還不知道跟誰玩呢。

顧顏中把事情處理好之後,提著紙簍大搖大擺地往正門走。

他剛他進去,方天若就指著他說:“顧顏中來了。”

陳廣揮揮手,兩個士兵急忙上前把顧顏中抓起來。

“你們抓我幹什麼?”顧顏中一點都不掙紮,他心中更明鏡一樣,十分清楚方天若為什麼要抓他。

“樞密院有一份重要文書丟了,是不是你偷走了。”陳廣拿著刀架在顧顏中脖子上,“老實交代,你把這文書放在哪了,你是不是遼國或者是西夏派來的奸細。”

“卟!”顧顏中輕輕搖著頭,臉上的肌肉下搭,想象力還真豐富。

方天若借機補充道:“你昨天看到他那陣法上奇奇怪怪地符號,說不定就是西夏文字。”

“我呸!”顧顏中白了方天若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他說完轉頭看向陳廣,詢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偷了重要文件,噢,不,重要文書。”

“今天早上,所有的人自從來到樞密院之後,都沒有出去過。唯有你出去過,據說,你還拿著一個紙簍裝了一堆文書出去燒。你就是趁這個機會把重要文書偷出去的。”

陳廣越說越激動,手指滑動刀鞘,露出刀鋒,一束光照在刀鋒上,刀鋒閃閃發亮。陳廣把刀鋒更逼近顧顏中的脖子一些。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顧顏中反問道,“將軍,你剛才也說是重要文書。請問,那麼重要的文件,我怎麼會接觸得到。”

“我今天早上讓你收拾屋子,你見我桌上有一份重要文書,就起了偷念。借收拾屋子之名,順手牽羊!把我放在桌子上的文書一起拿走的。”方天若一邊說一邊比著手勢。

顧顏中微微笑了笑,聳聳眉毛,說:“將軍,有的人說的是人話,有的人說的是鬼話。你要學會聽人話。不要聽風就是雨。你剛才說著話,我用頭發絲想都知道事方天若誣陷我。將軍,你那麼聰明,可不要被有些人的鬼話所模糊。”

“我怎麼誣陷你了。你要是拿不出證據,我就稟告章大人,治你一個盜竊軍機,誣陷他人之罪。”方天若說著,走過來指著顧顏中。

顧顏中懶得理他,看著陳廣,說:“今天早上,我明明在外麵掃地,是方天若把我叫進來,讓我把紙簍裏的廢紙拿去燒了。這事情,我想當時在場的大人都可以作證,是方天若先找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