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中繼續分析道：“曾布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章惇有了劉貴妃，曾布狗急跳牆，所以要讓你去抓住皇上的心、眼下，隻有想別的辦法，讓皇上再次站在曾布這一邊。”
“你跟曾布也有多年了，如果你這次不去，曾布會不會讓別人去。”顧顏中試探道。
燕十三娘搖搖頭，說：“我之前也推脫身體不適，不宜獻舞，曾布軟硬兼施，我沒有辦法才答應。畢竟我寄人籬下，隻能任人擺布。皇上有了劉氏，對章惇的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皇上？皇上？皇上……”顧顏中自言自語，“曾布這次宴會的目的是皇上，這問題的關鍵點也是在皇上。我們為何不把目光直接放在皇上的身上。”
“顧大哥的意思是？”燕十三娘有些疑惑地看著顧顏中。
“我的意思是讓皇上更加賞識曾布！”顧顏中堅定地說。
燕十三娘並沒有說話。
顧顏中又補充道：“曾布這場宴會的目的，不也就是要討皇上的歡心嗎？”
“妾身能明白顧大哥的意思，可是，該如何討皇上的歡心呢？”
“燕兒這話說到了點子上，這確實是個難題。若是，宋徽宗，我分分鍾能搞定。可是這宋哲宗就沒那麼容易了。”
“顧大哥，你在說什麼，什麼徽宗。”燕十三娘又問道。
“沒什麼。我是說用什麼辦法才能讓皇上更倚重曾布。我還得想一套說詞，讓曾布好在皇上麵前展現展現。”
“顧大哥，是想出了辦法嗎？”燕十三娘又問道。
顧顏中搖搖頭，解釋道：“我沒有想出可以用的辦法，但是我想出了不能用的辦法。”
“不能用的辦法！這是何意？”
顧顏中站起來，扭頭看看下麵，依稀可見幾個人影，顧顏中聳聳肩膀又笑了笑，轉頭對燕十三娘說：“燕兒，你想，就算你去獻舞，你能肯定皇上就會為你的美貌所動？”
燕十三娘遲疑了一下，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表情有些凝重。
“我不是說你不美，你在我心裏是最美的！可是，皇上現在正寵著劉氏，你這一去，能完全獲得他真心的把握又能有多少。就算你完全的抓住了皇上的心，你能確定章惇不會再送一個美女？”
燕十三娘瞳孔放大，有些驚訝。
“自古以來，皇上可從來不缺美女。而等章惇把再送一個美女入宮，你的位置又在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燕十三娘又說道。
“對，是這個意思。天下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燕兒我問你，一片剛下過雨的土地你給他一桶水，和一片已經幹涸了多年的土地，你給他一桶水，哪一片更有作用。”
“當然是幹涸的土地。”
“皇上就是這下過雨的土地。章惇讓劉氏嫵媚皇上，是因為那時候皇上是那幹涸的土地。而現在他是濕潤的土地，你去不去，視乎作用並不大。再者，我們這位皇上，並不是特別好色之人。若是宋徽宗，我就能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你能受寵。”顧顏中越說越激動。
“宋徽宗？”燕十三娘又疑惑了，“他是誰，你今天晚上兩次說起他。”
“沒什麼，你以後就知道了。再說，章惇之所以跟劉氏在一起，不僅僅是要用劉氏的美貌去誘惑皇上，更多的還有劉氏也是一棵大樹。”
顧顏中說著又看了看燕十三娘，說：“你這一去，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小樹苗！”
燕十三娘輕聲一笑，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又問道。“那在顧大哥眼中，皇上又是什麼人呢？”
“燕兒，來，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顧顏中拍拍胸脯，心裏似乎有些底了。
趙煦即位時，年僅9歲， 由高太後執政。有一天，按照禮儀應由他接見契丹使者。
契丹人身材魁梧，穿著與漢人不同。蔡確擔心趙煦年幼，見了契丹人的容貌、服飾奇異後會受驚嚇，有損國威，就先一日對趙煦仔細地描繪了契丹使者的容貌和服飾，請他不要驚奇，還重複講了幾十遍。
哲宗聽後不做聲，等蔡確說完，趙煦忽然嚴肅地問道：“契丹使者是人嗎？”
蔡確回答說：“當然是人。”趙煦說：“既然是人，我怎麼會怕他呢？”蔡確沒想到9歲的趙煦竟有如此主見，忙惶惶然退下。
顧顏中說完又問道：“燕兒，你想這樣一個皇上，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