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星士兵(1 / 3)

在陳廣生離開原部隊寫電影劇本的這一年多,雷鋒變得更加成熟。從1960年底到1961年上半年,雷鋒應邀在撫順、沈陽、吉林、佳木斯、營口、海城、旅順、大連等地作報告四十多場。出差的機會多了,對雷鋒來說,就意味著為人民服務的機會多了。應了當時廣為流傳的一句話:“雷鋒出差一千裏,好事做了一火車。”“學雷鋒,做好事”的春風吹遍了祖國大地。雷鋒的名字在普通人心目中,也如明星般閃耀。

雷鋒經常乘沈佳線的列車來來往往。一天,他從沈陽火車站上車回撫順,在檢票口,看見一群人圍著一個背孩子的中年婦女,為她著急。雷鋒身背挎包,上前問道:“大嫂,你怎麼啦?”中年婦女說:“俺從山東來,到吉林孩兒他爹那兒去。不知啥時候,把車票和錢都丟了。現在可咋辦啊!”雷鋒看看進站口的大掛鍾:“大嫂,別著急,跟我來吧!”中年婦女跟著雷鋒來到售票處。雷鋒排隊到窗口,買了一張到吉林的車票,轉身塞到大嫂手裏:“拿著,快上車吧!”中年婦女看著手中的車票,眼含熱淚:“大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單位的?”雷鋒笑了笑:“大嫂,別問了,我叫解放軍,住在中國!”中年婦女眼淚汪汪地向檢票口走去:“解放軍……”雷鋒向她揮揮手,轉身進了候車室。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大娘,拄著棍,背個大包袱,很吃力地走著。雷鋒忙上前扶住她:“大娘,您到哪兒去呀?”老人氣喘籲籲:“俺從關內來,到撫順去看兒子。”雷鋒一聽,和自己同路,立刻把包袱接過來,扶住老人:“走,大娘,咱倆同路,我送您到撫順。”老人高興得不知說啥好:“孩子,那敢情好!那敢情好!”雷鋒扶著老人在候車室坐下,拉開了家常。遠遠望去,情同母子。

檢票鈴聲響了,他攙扶老人向檢票口走去。上車後,他把老人安頓在座位上,老人往裏靠了靠:“孩子,你也坐下吧!”雷鋒說:“大娘,我不坐。我年輕,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他跑前跑後忙開了:給旅客倒水,提行李;幫助婦女抱孩子;掃地、抹灰、擦玻璃窗。

開車鈴響,列車徐徐離站。年輕的女列車員小王在車上巡視,一眼瞥見一個士兵的身影,覺得有點兒麵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她馬上到列車員的小工作間找來一張《遼寧日報》,上麵有雷鋒的照片。對照一看,立刻肯定:這個兵就是雷鋒!剛要去問,恰巧車到濱江站停車,一轉眼,人就沒了。小王心想:我雖然沒見過雷鋒,但我感到,雷鋒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從雷鋒的名字和他做的好事在百姓中傳揚開來後,南來北往的旅客擠上擠下、爭搶座位的少了,先人後己、恭謙禮讓的多了;橫躺豎臥、亂扔亂吐的少了,遵守秩序、講究公德的多了。許多戰士,還有四個兜的幹部,上車就成了義務列車員;不少工人、農民和青年學生也都自願地把方便讓給需要關照的老、弱、病、殘、婦、孕,整個車廂越來越像一個和睦的大家庭!我跑了這麼多年車,感受特深。雷鋒同誌無處不在。不就是一個兵嗎?愣有本事移風易俗,真了不起!現在這個兵就在身邊,就在眼前!外麵下著大雨,透過車窗望去,隻見雷鋒正幫著裝卸工人遮蓋站台上的貨物和行李。開車鈴響,雷鋒才跳上車,軍裝淋得精濕,膠鞋上沾滿了泥水。小王拿起一條毛巾,走過去問道:“同誌,你叫什麼名字?”“啊,我是部隊的,剛才就在車上。”雷鋒沒有正麵回答。她還是認出來了—圓臉盤,大眼睛,尤其臉上的微笑,那種讓人一看就暖到心裏的微笑,不會是別人,一定是雷鋒!小王激動起來,趕緊把毛巾遞上去:“雷鋒同誌,你辛苦了!快擦把臉吧。”“謝謝,不用了。”雷鋒回身打開挎包,掏出自帶的毛巾,擦一把臉上的雨水,“你們成年累月在車上忙,才真正辛苦呢!”小王說:“不辛苦。這是我們的工作。”正好,一位乘警經過,小王悄悄對他咬耳朵:“這位解放軍,就是雷鋒。”乘警很驚喜:“什麼?雷鋒!”他立即擠上前,伸出手,“雷鋒同誌,你好。”雷鋒和他握手:“你好,你辛苦了。”旅客中有名女學生也認出了雷鋒:“啊!雷鋒!就是剛才在車站給那位大嫂買車票的解放軍,他就在我們車上!”她趕緊擠過來,遞上自己的日記本,“雷鋒同誌,請你給我簽個名!”旅客們傳開了:“那位解放軍是雷鋒!”“雷鋒在我們車上!”“快去看看!”有個少先隊員,騎在父親的脖子上:“雷鋒叔叔,給我簽個名!”有位老大爺緊緊拉住雷鋒的手:“小夥子,真是好樣的!”眾人簇擁著雷鋒。雷鋒微笑著,和大家握手、簽名、交談。坐在位子上的大娘,像看自己兒子一樣笑眯眯地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