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答應著,卻覺得老爹辦事不果斷,想著勸解他一番,就說:“父親身為荊州之主,當然不必事必躬親。沙場爭鋒,開疆擴土隻交給手下大將就可以了??????”
劉表看了他一眼,停了一會才說:“這些事情你現在還理解不了,我隻管說於你聽吧——隻從我決定守成荊州以後,荊州軍政衙門所有官僚就隨著顯出暮氣,各為自己生計作想,誰還再去賣命?
再說,荊州雖然帶甲將士十幾萬,卻是沒有一個是曹仁對手,不用說曹仁,就是江東孫權手下的幾員戰將,也在荊州找不到對手。
咳,荊州一地暮氣越積越厚。不過,這幾年以內還不會有事。所以呢,你弟兄們可要抓緊時間充實自己,以備擔當大任。”劉表說到這裏感到累了,就吩咐:“琮兒去吧,我要睡一會。”
劉琮剛要起身告辭,就聽得門人傳呼;“大公子求見主公,此時正在門外候著。”
蔡夫人聽了,翻著白眼看了劉表幾下,不耐煩的把身子掉向一旁。
劉表也是沒好氣的吩咐:“傳他進來。”
就聽得一路靴子響,門簾開時,一位臉色蒼白的高大漢子,在門口截住了明處。
劉表蔡夫人都不吱聲,隻聽得這漢子喊道:“兒子劉琦過來拜見父親母親。”說罷躬下身來雙手抱拳先朝劉表施禮,劉表也不抬頭自管喝茶,劉琦轉身朝著蔡夫人施禮,口中念叨;“琦兒拜見母親。”
蔡夫人又翻了一眼劉表,不冷不熱地說“免禮,琦兒一邊看坐吃茶。”
“喏。琦兒謝過母親。”劉琦說罷,兩眼卻是直直的看著案子上的一摞新衣不動身子,看了一會就問:“這是給誰做的新衣服,這麼多,顏色光鮮也漂亮。”邊說這邊過來就要動手翻看。
蔡夫人冷著臉攔住道:“不可不可,這是你弟的新郎服,你這當大伯的卻是不可亂動,別衝了弟弟的大喜。”
劉琦就住了手,抬頭望了望劉表,劉表沒有顯示什麼,就轉過臉來朝著蔡夫人說;“不是琦兒埋怨,爹娘就是偏心——當年琦兒十八歲結婚,老爹隻給琦兒兩套新衣,還都皺皺巴巴的。您看您看,弟弟要結婚了,竟是這樣一摞新衣服!這還不算,爹娘賞給他的金銀寶貝還不知有多少呢。”說完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隻管氣呼呼的站在一旁,再也不言語。
蔡夫人一聽臉色就發青,遞上一句道:“就是呢,琦兒攀得對!不能隻攀你弟弟,也得攀攀你那爹——問問他結婚時,穿了幾件新衣服?”
劉琦倒是不帶精神,聽蔡夫人這樣說,就跟上來道:“誰敢攀爹?弟兄們到可以攀比——都是一母生人,為何當爹當媽的就有偏心呢?何況都是嫡出,難道那一位是後娘生的?哼!”
這話一說,蔡夫人臉色就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劉表在一邊聽得不耐煩了,就罵道:“不識廉恥的東西!都三十多歲了,弟弟要結婚了,不知道過來張羅著忙裏忙外的,卻是過來胡唚什麼?你這輩子就不想出息一步啦?”
劉琦卻是不示弱,馬上跟上來嚷道:“能有出息嗎?從少爹娘就不喜歡,直到結婚了,爹娘還是有偏有向!誰家這樣的孩子能出息好了?咹?”
劉琦自管這樣亂嚷嚷著,返身到了窗前正在做針線的四位丫鬟跟前,一邊嘟噥一邊伸手拉起布料來看,看了一眼又嚷嚷:“你看你看,新衣服到底有幾套不說,光這嶄新的被褥,也不知道有幾百幾千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