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番外八、無物結同心——聶天賜(1 / 3)

看著水色穿著自己親手做的嫁衣,蓋著大紅蓋頭,安安靜靜地坐在布置略顯寒酸的新房裏,聶天賜心中百味摻雜。他終於娶到了心上人,可用的竟然是騙婚這種手段。

沒錯,這就是聶天青給他出的主意——騙婚。先由天青答應下婚事,然後洞房的時候再換成他。開始他很猶豫,考慮到水色的脾氣,等到真相被拆穿的時候,後果可能不堪設想。這妮子說不定會一刀砍死自己,或者砍死天青。

不過天青說,當然不能生硬的換。他的計劃是,等到揭開蓋頭,就讓自己跪下誠心誠意的表白。告訴水色自己是多麼的愛她,結婚後會怎麼樣疼她,一輩子對她好。最重要的是告訴她,天青已經遠走他鄉,再也不會回來。他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她,怎麼堅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完這個計劃,他問:“如果這樣了,水色還是不肯嫁給我呢?”

聶天青表情凝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如果這樣,她還不肯嫁給你,兄弟你就死心吧。天涯何處無芳草,正正經經娶一房媳婦,好好過日子,不要在因為這個自甘墮落了。”

看到一向嬉皮笑臉的家夥如此鄭重,他不由也緊張起來,試探著問:“如果她真的不肯嫁給我,天青你,你就娶她吧!”

聶天青愣了一下,隨即怒道:“我若是真想娶她,今天還能有你什麼事兒?即使你們不成,我也絕不會娶水色!”

“為什麼?”這件事情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水色那麼漂亮,那麼能幹。他們從小的情誼,她又是真心實意愛慕天青,為什麼天青就像個捂不熱的石頭,無動於衷呢?

聶天青搖搖頭,歎息道:“情愛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我就是不喜歡她,就像你怎麼也放不下她一樣,半分勉強不來。聽我的,她若還不肯,你就放手吧。我們兄弟倆一起離開這裏,出去闖闖。”

“你真的要走嗎?”

聶天青點了點頭,他已經想好了。等到今晚一過,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要離開這裏了。大家分開幾年,可能對誰都有好處。

看到天青這麼堅決的態度,他心裏有點竊喜,隨即而來的就是因為這種竊喜產生的羞愧。雖然這個小小的村莊並不是他們的家鄉,但是自從淪為乞丐,他們一直生活在這裏。如今為了自己的事,從下的兄弟即將“背井離鄉”,他不應該高興的。

商量好以後,白天舉行了簡單的儀式,晚上聶天青就自動離開了。他還在村子裏,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等著這件事塵埃落定。

看著洞房裏難得如此“溫婉嫻靜”的聶水色,天賜的手心很快被細密的汗水布滿。他很緊張,掀開蓋頭後的無數種可能瞬間塞滿了腦袋,讓他感到頭暈目眩。好幾次他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想揭蓋頭,最終又停下了,動作像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一樣可笑。

許是等的時間太久了,水色小幅度的挪動了一下身體。這把他嚇壞了,還以為水色要自己揭蓋頭,他不由自主上前猛然按住了對方的肩膀。

是的,這一刻他才承認自己沒有勇氣,怕水色會拒絕自己。他從沒有一刻像這樣清醒的意識到,他不能失去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於是,他不動聲色的鬆開了對方,走到桌邊悄悄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迷藥,放在了酒壺裏。他不打算按天青說的辦,他要——先把生米煮成熟飯。

端起酒杯的瞬間,他的手再一次開始顫抖,不是因為緊張,而是興奮。

“水色,我們先喝交杯酒。”他故作沙啞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將酒杯遞到了沉浸在幸福的新娘手中。

水色絲毫沒有發覺不對,雖然有點不明白是為什麼,也還是按照對方的意思,蓋著蓋頭喝了酒。很快,她就感覺到一陣眩暈,原來喜酒是這麼醉人的東西啊。

又撐了片刻,她的身子便無力的倒進了對方懷裏。熾熱的溫度,不多時就將她的臉蒸出了紅霞。正當她覺得空氣有點悶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蓋頭被揭開了。

看到眼前那張熟悉的臉,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要不然怎麼會把天青認成聶天賜呢?她抬起綿軟無力的手,撫上了對方帶著傻笑的臉頰,然後也跟著癡癡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