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雋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身上還在隱隱作痛。等腦子徹底清醒後,對於自己還能睜開眼睛這件事,他感到非常驚奇。
接著他就看到了現在的安身之處,很大的洋房,但比和平飯店裝飾的還要華麗。床頭櫃上的台燈樣式也很奇怪,但更讓他奇怪的是台燈下麵的相框——自己摟著一個穿著洋裝的姑娘,從姿勢來看,關係應該極為親密,可是自己根本不認識她啊!不過說起來,這張照片技術可真好,竟然是彩色的,還如此逼真。
是有人救了自己嗎,為什麼那天晚上“死了”以後的記憶全都沒有了呢?他有些茫然的抓了抓頭發,對著雪白的牆壁發起呆來。
直到開門聲響起,他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隻穿了一條四角短褲,這樣是不能見人的。他趕緊走到衣櫃前,掏了件棉質的睡袍穿上。這衣服穿著很不舒服,還和柳生次郎在槐樹林裏穿的那件很像,他皺著眉頭紮緊腰間的衣帶,走出了臥室。
茶茶正提著小皮箱,委屈的站在客廳裏。本來皇甫鐫說好,今天去接她搬過來住的,等了一個小時也不見人影,她幹脆自己收拾東西跑過來了。
看到客廳的陌生女子,皇甫雋的腳步立刻頓住了。這不就是相框裏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女孩兒嗎,她腳邊那個粉色的小箱子是行李箱嗎?她帶著行李箱來這裏,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果然,對方一見到他,就委屈的粘了上來,捏著他的臉問:“你明明說好來接我搬家,怎麼放我鴿子,自己反而在家呼呼睡大覺!”
眼前這種詭異的情況,皇甫雋並沒有冒然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而是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我不小心睡過頭。”
對方不依不饒:“你不小心睡過頭,害我等了一個小時呢!”
他沒有說話,隻是給了女孩兒一個抱歉的眼神。除了千珒,自己還沒有跟別的女人說過對不起。所有和千珒有關的,他這輩子都不準備再給別的女人,哪怕隻是一句話也不行。
“罰你幫我把行李拿到屋裏去,把我的衣服都掛好。”
聽到這句話,皇甫雋雖然麵無表情,內心卻在瘋狂咆哮。她已經能這麼自然的登堂入室了,自己該不是已經和她上床了吧?如果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千珒的事,還不如自宮算了!
“你發什麼愣啊,是還沒睡醒嗎?”茶茶說著踮起腳,努力湊近他的臉,他下意識的朝後閃了一下。
這一躲,茶茶不滿又狐疑的哼了哼,然後鬆開他的胳膊,前前後後圍著他轉了起來,用女孩子特有的嬌蠻聲音審訊道:“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才這麼心虛?”
他搖了搖頭,上前拿起了粉色的小箱子,四下看著思考先把她安排在哪裏比較合適。出於一種賭徒的直覺,他感到這個女孩是解開自己疑惑的關鍵,所以暫時不準備趕她走。
結果剛走出兩步,就被對方從身後拽住了:“你今天看起來真的很奇怪,你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懼症’啊?”
什麼東西?這幾個字湊在一起的意思,皇甫雋弄不太明白,但婚前兩個字他是聽懂了的。什麼婚前,誰和誰要結婚,他猛然轉過頭去,目光淩厲的盯著對方。
茶茶嚇的往後一縮,難道自己說他恐懼症傷他自尊了?但他這個樣子就是很像啊,不過說起來難道訂婚也會有恐懼症?思量無果,她上前重新抱住皇甫雋的胳膊,撒嬌說:“好啦,趕快把東西收拾好,你不是說要給我看訂婚的策劃方案。”
原來是訂婚,不是結婚。雖然根本不明白什麼是策劃方案,好歹是鬆了口氣。接著他靈機一動,試探著帶著行李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果然對方立刻嬌羞的叫喊起來:“你這個色狼,把我的東西拿去哪裏?人家連婚都還沒有和你訂,你,你想的美!”
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確定沒有發生!還好還好,小弟弟總算保住了。皇甫雋一直緊繃的表情這才放鬆下來,滿意的衝對方點了點頭,然後拖著行李去了客房。這樣的房子,肯定是有客房的。
茶茶看到他居然沒有堅持,心裏頓時失望極了。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早知道,早知道就不阻止他了……不過沒關係,晚上再想辦法!
找到客房後,皇甫雋略微研究了一下箱子,就知道了打開的方法。借著幫她收拾行李的理由,皇甫雋趁機將行李箱翻了個遍,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期間看見兩件內衣,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過背對著對方,所以茶茶並沒有發現。
皇甫雋正準備找借口離開,茶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接聽了電話,和對方輕聲交談起來。皇甫雋眯著眼睛看了看,過了一小會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電話。這裏的電話居然可以隨身攜帶,還沒有線,甚至不用撥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