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雅瑜一臉疑惑看著自己,心情大好,有心逗她,說:“不如你來猜猜,林副官發現了什麼?”
林副官站得筆挺,向她點了點頭,擠了擠眼。
安雅瑜就問:“我問林副官一個問題,林副官怎麼答都可以,行嗎?”
林澤夫向他點頭。
林副官哈哈笑了兩聲,“好,你可不許直接問結果,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安雅瑜說:“林副官在茅廁待了多久?”
林副官半張著嘴,好半晌合不攏,舉起袖子放在自己鼻端聞了聞,“你聞到了?”
“看來的確是去了那酒樓後邊的茅廁待著,才聽到了阿紫姑娘和阿強的對話了?”
林副官隻點頭,“說好了隻告訴你一個問題的,好吧,我待了半個時辰。”
安雅瑜看了一眼天色,說:“酒樓後邊自己搭了一個茅房,和廚房隔不了多遠距離,一般打下手的人在後麵切菜洗菜等等都在那兒進行,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候,是廚房裏的人最忙之時,阿紫姑娘一邊洗菜切菜,一邊和阿強說話,再聯係當時車禍發生之時發生之事,案發之時情形,我想,那凶手某處特點被阿紫姑娘認了出來?”
林副官抿著嘴點頭。
“這處特點,是不是和菜有關?”安雅瑜緊盯著他。
他瞪大了雙眼,卻還是抿著嘴。
安雅瑜走進小巷裏,往小巷深處走了去,直走了個來回,這才回來,輕聲說:“難道說那凶手是個殺豬者?”
林副官嘴一下子張開,再也忍不住了,“你怎麼知道的?我沒說什麼啊?”
安雅瑜說:“倒不是你說的,你隻給了我一個方向,那就是阿紫一定隱瞞了什麼,而你偷聽到了她所隱瞞之事。”
“我沒說我偷聽到了啊!”林副官說。
“你沒偷聽到在茅廁裏待了那麼長時間,你會滿臉喜色?”安雅瑜說。
“先說說你怎麼知道我從茅廁出來的?真聞出來的?”林副官問。
“酒樓茅廁用長蘆葦搭成一個簡單的小棚,林副官,你袖子上還有蘆葦毛呢。”安雅瑜指著他的袖口。
他舉起袖口,默默地把粘在身上的蘆葦取下,解釋,“那茅廁建得太小了,我蹲在裏麵,擠啊!”
他眼巴巴地看著安雅瑜,盼著她繼續說下去。
“阿紫姑娘撞上車禍,她當時手裏提了一個菜籃子,菜籃子並不重,裏麵沒裝多少東西,她害怕她的姑父,怕姑父罵她幹不好事,可她卻還是把菜籃子丟了,就好像裏麵裝了什麼讓人驚懼之物一樣,由此可見,那凶徒和菜籃子裏的某樣東西有關聯,她當時認出了凶手,叫了出來,並意識到手裏的東西經過凶手之手才來到了菜籃裏,驚懼之下,這才把菜籃子丟了,再有,我剛剛走過小巷,這裏有五戶人家,四戶人家的後門垃圾桶都是些正常的垃圾,隻有一戶人家垃圾桶有豬毛。”
安雅瑜指著小巷盡頭。
林副官說:“安小姐,無論你是男是女,我還是得寫個服字,沒錯,阿紫姑娘告訴了阿強,那凶手左手無名指和小指畸形,她一眼認出了是誰的手了,還失聲叫了起來,雖沒叫出名字,但那凶手仿佛感應到了,想要殺她,還好有人圍了過來,才沒有殺成。”
安雅瑜說:“這麼多日子,阿紫姑娘一直好端端的,沒有生命危險,難道凶手傷沒有好,又或是被其他什麼事拖住了手腳?”
林副官問:“安小姐,你怎麼不問問我布置了人手沒有?”
安雅瑜鄙視之,“這還用問嗎?您是三爺身邊一員大將,還用等到三爺吩咐才辦事?隻不過麼,隻怕要讓你失望了。”
她這麼一說,林澤夫也扯著嘴微笑了一下。
林副官就問:“怎麼?”
安雅瑜說:“我看那豬毛已經幹涸,不像是近日倒出來的,而且,凶手讓劉醫生送到這裏就下手了,說明他已然準備放棄這個駐點。”
說話間,幾名便衣從那戶人家的後門走了出來,向林澤夫稟報,“三爺,這戶人家兩天前已經易手,賣給了一家糧莊當倉庫,屋子空無一人。”
林澤夫揮手讓他們退下,輕聲說:“線索又斷了。”
林副官問:“既然已查出了他在附近市集賣豬肉,一定有人見過他,問問附近的人,肯定能畫出他的真實容貌來,到時通緝他!”
林澤夫搖了搖頭,沒說什麼,隻往小巷口走了去。
林副官問安雅瑜,“怎麼回事,安小姐,咱們三爺這是準我這麼做啊,還是不準?”
安雅瑜看了他一眼,誠懇地說:“林副官,我認為三爺是在不動聲色地說你蠢,那人那麼擅長改容換貌,你以為他平裏賣豬肉的容貌就是他的真實容顏?阿紫認出了他,是因為他的手,他買豬肉時,要把手伸出去遞肉給人,那手形狀奇特,這才讓阿紫一眼認了出來,我估計,你再去問附近之人,那些人描述給你的,也隻是個普羅大眾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