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封鎖被破,波動之意雖然被夙堇壓下,極其輕微,卻還是會傳到另一處駐守的天兵天將那邊。
夙堇帶著沉玨,不過剛剛出了天牢,掠出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身後,就隱隱傳來了冷然的氣息之意。
眼見著已經快要及至那百裏梨花林,麵前,卻是倏地多了一排銀白色盔甲的天兵天將。
“淺至上神,請勿為難吾等!-”為首的一位兵將,麵色肅冷,知道夙堇的身份,隻隔著距離對著夙堇開口。
夙堇神色一冷,眉尖的九重葛花印炫紅得逼人,眸色跟著一變:“讓開!”
“煩請淺至上神,勿糊塗行事!-”那兵將神色一凜,又沉下身去,複又開口了一句。
此乃天皇下令看押之魔,若是被私放,那就是他們的瀆職。
一排排阻擋的天兵天將,絲毫沒有,讓出路來的意思。
菱花小嘴一抿,夙堇倏地出手,掌心跳躍著絲絲炫紅神力,朝著那阻攔的天兵天將而去。
眼見著夙堇出手,銀白色光亮一閃,一眾天兵天將跟著對了上來。
夙堇天資聰穎,如今更是飛升上神,對上那一眾天兵天將,並不會落於下風。
隻是,她無意過多糾纏,也無意傷了他們,隻頃刻間神力大盛,恰似狂風掃落葉一般,將那湧上來的天兵天將掃至一邊。
三千青絲,跟著在風中淩亂地飄舞著,夙堇眼眸一凝,眉眼間皆是堅毅,帶著沉玨從讓出路來的半空中,直直地飛身而去。
眼見著已然及至那茫茫白的虛無之境,夙堇眸間一喜,身下的動作更是加快了一分。
快了,到了天門,沉玨便可以,逃下去了--
一道金光,猝不及防地,在天門處迸裂開來。
夙堇心下一緊,被那金光一阻,再不得往前半分,隻撐著沉玨,停了下來。
遙遙而立的另一邊,一眾天兵天將的中心,赫然是一身赤金色冕袍的天皇夙天。
隻是此時此刻,那張與夙堇三分相似的麵容上,卻是遍布著沉鬱的怒氣,周身皆是冷然的氣息。
夙堇垂下眸子,緊緊地撐著沉玨,讓他倚著自己不至於倒下去。
“夙堇,過來!-”夙天背著手,看著那一方的夙堇,怒聲開口,眉眼之間,皆是對夙堇毫不掩飾的濃濃失望之色。
對於夙堇,從來都是寄予厚望的,隻是現如今,夙堇的所作所為,著實讓他這個天皇,大失所望。
夙堇白著臉色,從未見過如此慍怒的父上,卻依然是固執地不肯鬆手。
不,她不能放手,若是放手,沉玨他,就連她都不剩了。
倚著夙堇的沉玨,連眉眼間都籠著一層過分的白皙,附在夙堇的耳畔邊,似是哄著全身都豎起刺來的一隻小獸,有些無力,有些輕聲地低喃開口:“夙夙,你乖,過去。”
夙堇絲毫不動,隻是抓著沉玨,極為用力,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護住心愛之物一般。
夙天眉眼之間的怒意更甚,似是對夙堇已經失望到了極點,厲聲開口:“大膽淺至,竟敢私放妖魔!”
身為天界之皇的威嚴,容不得,任何誰來挑戰。
即便是血親之係,也都,不可越。
話音落下,夙天衣袖一拂,掌心凝出兩股濃鬱的金線,直直對著夙堇跟沉玨所在的地方而去。
夙堇麵上一驚,下意識地運起神力,隻是還來不及抵抗,便被那其中一股濃鬱的金線纏繞住,下一瞬,那金線向外一拉,生生地將夙堇跟沉玨分開來。
夙堇被那金線緊緊困住,一時間,竟是絲毫掙脫不得。
到底是天皇,一出手,便能壓製得夙堇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