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風雲還沒有呈現出來,長安內確是風雲突變,朝堂上,一眾官員躬身站在那裏,模樣看著十分恭敬,彎下去的身子,雙手拿著一塊牌子,眼睛低眉,似有千萬的尊敬,可要是看到他們的眼神的話,就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裝出來的樣子。
文官們佇立那裏,站如鬆和他們沒有關係,精神奕奕,專心致誌,似乎和他們拉上一點關係,他們正在集中注意力看著地麵,不知道是不是光滑的地麵可以倒影出他們帥氣的臉蛋,挺拔的身軀,一雙不用勞動的潔白小手:武官們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嘴巴張得很大,肆無忌憚,模糊的眼睛掃視周圍一眼,一絲好笑而戲謔展示出來,隨即閉上了眼眸,不想牽涉到那些麻煩的事情,有的幾個還沒有睡醒呢,閉著眼眸,依靠在身邊的柱子上,嘴角露出了春夢的笑容,口水滴答滴答直流,即使如此,也沒有人關注他們。
因為所有的官員都在等待著,注視著,凝望著,觀看著,李治懶散的身姿一下子柱直起來,雙手用力拿捏著那張桌子,猙獰道:“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是不是都要逼朕?”
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分貝,聽在耳邊刺耳尖銳,下麵那些官員頭更加低了,一副不關我們的事情,陛下要要想發泄,去找那幾位大哥吧,百官前麵站著的幾道身影,頭顱抬起,身軀簡直,站在裴炎身後的一個官員走出來,抱拳道:“陛下息怒,微臣不是逼迫陛下,而是朝中很多事情都需要處理,各地的文件,案件,還有很多大事情,都需要人處理,右相大人高齡70了,無法繼續操勞了。”
“咳咳。”
李治被這個人一句話氣得半死了,七十多歲很老嗎?你看看自己,都有四五十歲了吧?怎麼說話都經過腦子呢?右相無法處理的事情,你們不會處理嗎?
什麼事情都寄托他人,那還要你們有何用,難道朕能夠用的人就那麼少嗎?
“陛下,龍體要緊,不能繼續生氣了,陛下,微臣這麼做都是為了陛下你啊?左相大人想必在天有靈,也會支持我們的,陛下!”
他最後一句話“在天之靈,也會支持我們的。”,徹底讓李治憤怒了,左相大人為國捐軀,死在了戰場上,還沒有死去多久,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開始覬覦他的位置,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你們還是讀書人嗎?
“咳咳,郝愛卿啊郝愛卿啊,你非要如此嗎?”
李治忍住咳嗽凝視下麵的郝處俊,郝處俊,吏部侍郎,深處高位,卻在這裏為了一個宰相的位置爭搶,不惜如此說話,他被什麼蒙住了眼睛了嗎?
他們到底都是怎麼了?難道那個位置真的那麼重要嗎?朕真的是要那麼做了嗎?
哎!
“李義琰何在?”
李治話剛落,百官中慢吞吞走出來一個人,眉目和善,橫眉中間透著淡淡的憂愁,沒有被叫到的歡喜,他感覺自己肩膀上倍感壓力,一雙雙眼睛唰一下看過來,凝望著他,眼中充滿了激動,震驚,開心,還有陰沉,冰冷,他無奈歎息一聲。
“本不想去趟這趟渾水的,結果,還是要……,哎。”
“微臣在。”
李治不和他廢話,直接擺手道:“暫由你處理中書省職務。”
說完,他不等李義琰回答,轉過頭看向了郝處俊,似乎在說,這下子你滿意了吧?郝處俊不是那種額咄咄逼人的,其實不是他不想繼續逼迫下去,而是李治那個眼神太嚇人了,恨不得一刀殺了他,他退縮回去,壓力頓時消失,李治眼中憤怒依舊沒有散去。
“你們還有什麼話啟奏的,一一說出來吧?”
心累了,他不想和這些廢話一大堆,就知道搞陰謀詭計的大臣們廢話了,有什麼都說出來吧?
百官看到陛下如此虛弱,對視一眼,想要就此退走,裴炎陰沉著臉,本是自己的位置,被李義琰給拿走了,其中的鬱悶可想而知,偏偏他有無法發泄,回頭對著高智周點點頭,高智周站出來,他這一站出來,不但是其他官員震驚,李治同樣震驚,怒色流露於臉上。
好膽,朕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們還要這樣子是嗎?那就不要怪朕了。
“愛卿有何啟奏?”
先發製人,李治話一出,高智周好像感覺到了悲劇,那一雙雙戲謔的眼神看著他,就是在說你自己看著辦吧,這時候還出來,這不是撞在了槍口上了嗎?
可是沒有辦法了,不站都站出來了,還能退回去嗎?總不能說我腳抽筋了,就是出來活動活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