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個人真的會來嗎?弟子怎麼看都覺得不靠譜呢?天都黑了,外麵都不見人影,會不會是今天天黑了,所以師傅你算錯了?”
出言不諱,絲毫不忌憚,有話直說,沒有在意身邊師傅詭異的臉色,豎著眉毛盯著他,那個年輕的男子眼睛遠眺前麵,不看身後的師傅,嘴角不斷念叨著:“我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身後的步伐緩緩接近他,步履踏著地麵,發出微小的聲音,盡管聲音很微弱,響在年輕男子的耳中,確是那麼響亮,臉龐繃緊,瞳孔縮回去一點,手心緊張握在一起,祈禱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什麼都沒有說。”
老者穩重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抬起手,這一個輕微的動作嚇得年輕男子脖子縮回去,腳步欲要抬起來,向前走,躲避開那雙手,他知道自己說的話多麼不靠譜,天黑了,算錯了?說出去不是鬧笑話嗎?
“咕嚕。”
哽咽一口,緊張兮兮,閉上眼睛,等待著那雙手按下來,可是他發現,過了好久,那雙手沒有按下來,脖子上,腦袋上依舊是那樣,他稍微喘過一口氣,眼睛慢慢睜開來,才看到一點光芒,趕緊閉上,嚇得他身軀發抖,他定了定心神,再次睜開眼睛。
眼睛睜開一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邊。
“來了。”
“恩?”
年輕男子趕緊瞪大瞳孔,向前看去,不在乎身邊的師傅是否會打自己,一片模糊,漆黑中看不到一點亮光,哪有人?他疑惑向後看了看,發現師傅臉上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半疑半解看向黑暗。
“踏踏。”
“踏踏。”
馬匹行走的聲音響起,一聲接著一聲,平時很平常的聲音,不時可以聽見的,習以為常,今日一聽,年輕男子人忍不住驚訝,瞪大瞳孔,長大嘴巴,凝視遠方,還真的了?
這……。
瞳孔的震驚,無法掩飾,餘光掃過身邊的師傅,心中萬分感歎,師傅就是師傅,算無遺策,連他什麼時候到這裏都知道了。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如此厲害?”
年輕男子思索的時候,前麵逐漸走出了一輛馬車,馬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在這片寂靜的夜空內,顯得十分吵雜,馬車在黑暗中顯現出它的原樣,不是很帥氣,一般而已,馬車前麵,走著一個人,看他疲憊的樣子,顯然是走了很遠的路。
眉間擰著一點憂傷,仿佛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步伐沉重,越是接近這邊,就越無法抬起那隻腳,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帶著馬車走了進來,年輕男子看著自己的師傅躲避起來,跟著躲避進來,找到一個他們可以看到馬車,馬車裏麵的人或者是外麵的人無法看到他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跟著做就行了,眼睛看著外麵,馬車行駛到了寨子前麵,聽到動靜的寨子裏麵的人紛紛走出來,懷著激動的心情走出來一看,隻有藍田一個人,疲憊站在那裏,慚愧而不好意思的眼睛看著他們,他們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走在前麵的是一名老者,他一出現,周圍的吵雜聲頓時停止了,所有人站在老者身後,不善看著李周他們,李周不管他們的目光,從馬車上下來,跟著他出來的有可兒,後麵的西門北下了馬車,留下了昏迷的藍山給青兒看管著,來到李周身邊,手一直在長劍上,沒有放開過。
李周來到了藍田的身邊,藍田苦著臉色,不得不聽從李周的吩咐,誰讓大哥在他們手中,走到了老者身前,嘮叨一番話,老者臉色逐漸變化,開始是憤怒,恨鐵不成鋼,接著是驚訝,震驚,最後是微笑,讓人看不懂的詭異微笑。
藍田說完之後,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悶悶不樂站在那裏,低著頭,身邊的族人疑惑看著兩人說話,不敢上來插話,緊靠在一起的身軀已經說明了一切,看著藍田那副委屈的模樣,目光變得冷冽些許。
老者回頭看了族人一眼,族人們點點頭,拄著不動,李周微笑看著老者靠近,伸手攔住了走向前的西門北,對她搖搖頭,西門北平淡回到李周身後,隻是落後一步,這一步的距離,足夠她保護李周,一旦那老者出手,她相信她的劍會毫不猶豫砍斷他的腦袋。
老者注意到了這個問題,眼神變了變,饒是他經曆了大風大雨,依舊被西門北那股殺死給震懾住了,但是他畢竟不是藍山那些小孩子,承受能力還是可以的,來到李周身邊,有禮貌說:“不知道尊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