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三個月醞釀而成,秦子安嚐了嚐,味道還不錯,隻是不曉得能不能入得左管事的眼。
沒錯,這酒,秦子安打算送給左管事。在藥圃呆了三年,對於這位左管事的喜好,她還是知道的。
左管事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嗜好,就是喝酒,他如今已經二百多歲,喝過的酒不知凡幾,秦子安這區區的一小壇果酒,倒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無非是占了個新奇二字。
循著記憶到了左管事的住處,正好在門口遇到了明瑋,秦子安和他不甚熟悉,隻是如今有求於人,微笑著打招呼道:“明師兄,早!”
“早!”
這三年裏,因著各種事務,明瑋也見過秦子安幾次,對於她也有幾分印象——是個安分守己的孩子。這時候看到秦子安出現在左管事門外,多少有些意外,實在是她這幾年太過安分守己了,幾乎讓人忽視她的存在。
“子安最近偶得殘方,試著釀了些果酒,素聞左管事好酒識酒,特請他老人家品鑒品鑒。”
秦子安說著,便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壇子果酒來,仍舊用陶罐裝著,雖簡單卻多了些質樸的意趣。
明瑋看看那粗獷的陶罐,再看看秦子安淡然微笑的表情,很有些不忍心打擊她,左管事可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物事。
“拿進來。”
左管事在屋內聽了,倒有些好奇,他早知外麵除了明瑋還多了一個人,沒想到卻是之前天清托他照顧,後又得華南風囑托的秦子安。若是別人說釀了酒,他或許沒什麼興趣,但換做是秦子安——
剛來禦劍門便能得天清和華南風照拂,不管是氣運所致,還是別的原因,總歸是有些特別之處。
秦子安本欲自行抱著陶罐進去,不料手中一輕,卻是被明瑋接了過去,她本能地抬頭看過去,卻見明瑋表情淡淡,明顯隻是舉手之勞。但隻是這樣,還是讓秦子安內心產生了一絲感激。
陶罐打開,一絲淡淡的酒香逸散出來,左管事曾經有幸喝過百果酒,那紛繁滋味堪稱絕妙,如今看到罐子裏清清淡淡的酒水,心下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左管事這裏想必有不少酒器,可有琉璃杯?引這珍珠酒,須得盛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而飲,方可見其佳處。”
秦子安不慌不忙地道,她對酒知之不多,不過對於某段鬥酒的說辭卻是耳熟能詳。即便是到了現在,仍舊能說的八九不離十。
左管事眼中果然露出好奇之色,依言讓明瑋取了琉璃杯,倒入所謂的珍珠酒,起初未有什麼特別,片刻之後,便有無數如珠細泡上下翻騰,琉璃杯透明,映著清晨陽光,便如撒了滿杯的珍珠。
淺嚐一口,卻不如想象中淡而無味,反而出人意料的清冽甘甜。喝到最後,更有些微微的熱辣,仿佛無數珍珠在舌尖跳舞。
秦子安見左管事喝完一杯,不待他發問,自發將那釀酒殘方呈上。這酒方隻有三分之二,剩下的卻是模糊難辨。
“這最後的微辣之感——”
左管事看完,總覺得沒那麼簡單,這酒方雖然年代久遠,所記載的釀酒方法,大多步驟他都知曉,若是照著釀酒,卻未必能有這番滋味。特別是最後給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