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轉過頭來定睛一看，卻發現一雙幽怨的眼睛正在盯著他，他本以為把紙條遞給後麵的女生就萬事大吉了！卻不知道傳遞答案是雙向的，王楠不會知道剛才學長讓他傳過去紙條上麵不是答案而是一個問題。王楠稍微猶豫了一會兒，接過了紙條悄悄遞給了學長，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他剛才還收取了學長的賄賂，一片口香糖。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如果自己不給他傳這個紙條，誰能保證這位學長把他拉到小樹林裏一番思想政治教育。雖然剛才那學長還和他親熱的不得了。
除了他自己幫助別人傳送紙條，他還看到很多學生或者幫助別人傳紙條，或者自己去求救。大會議室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神聖，反而讓他感覺這裏才是最亂的地方。怪不得那麼多人要來到大會議室考試。問的不是名，而是利。隻要坐到這間房子裏，無論你是不是出於本心，比你的平時水平高個四五十分，或者低個四五十分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在這樣魚龍混雜的環境中，什麼學生沒有，老師能看到的學生又實在有限，對於學生，他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第一次進到大會議室並沒有讓王楠找到那種他心裏苦苦向往的感覺，反而讓他的每一場考試都變得格外煎熬。幾乎每一場考試，他都被迫充當了老好人，不僅不敢舉報，反而上了賊船。
兩年的光景過去了！王楠在大會議室也參加了十多場考試，早已經習慣了裏麵的空氣。各種套近乎，拉家常的學生隨處可見。唯一的變化就是他從高一那時的懵懵懂懂，到現在的成熟穩重，看到的一切場麵也不會讓他很驚訝。
“本場考試語文，有何語文相關的資料抓緊時間上交，被發現了那是要全校通報批評的，卷子發下去之後，大家看一下有沒有缺張漏印的情況，不要到考試結束了，才發現自己的卷子隻印了前麵。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們學校的精英，你們能坐在這裏就代表你們實力非凡，而不是靠投機取巧在這裏蒙混過關。我相信大家是不屑於做那種作弊的事情。我也希望大家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取得滿意的成績”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身體有點發福，氣色卻是不錯，頭發梳的油光發亮，一身西裝革履。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多大的官。王楠聽聲音就能認出他。這個人是他高二時候的體育老師，一個典型特征就是有點好色，每次跑圈總喜歡讓男生多跑一圈，讓女生少跑一圈，還美其名曰“男孩子嘛！都是幹活的，多跑兩圈身體才更加健壯。女孩子，就是坐辦公室的。多休息就行了。”班裏的女孩因此都對他充滿感激。男孩子則是一臉鄙視。對於犯錯誤的時候，男孩子犯錯了，那是要變相體罰的。女孩兒隻要求個情，向他拋個媚眼就行了。因為高二的時候這位體育老師給他留下種種深刻的記憶，因此王楠對他印象特別深刻，除了鄙視還是鄙視。
他剛才那一套說辭，王楠聽得耳朵都要生出老繭。可是總要有老師不厭其煩的絮叨。不過學生們卻不領他們的情，依舊是我行我素，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每次考試總有人做到一半的時候告訴老師，報告老師，我的卷子隻印了一頁。還是有人作弊被老師發現上了學校的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