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張建平在雪域高原行走的畫家(1 / 2)

張建平在雪域高原行走的畫家

大片

作者:童穎

張建平的父母是第一批援藏的大軍中的一員,不經意間把他生在了西藏。從小受高原氣息的影響,張建平喜歡西藏的藍天、白雲、草地、雪山和犛牛,他傾其一生在表達他對西藏的愛,不斷地繪畫雪域高原、犛牛、經幡等等所有能表達西藏的元素。

這些元素的本質非常純潔,而他的繪畫很大程度上也依托於這些元素原始的純潔。他繪畫時非常誠實,盡量把內心想要呈現的感情和想法表現出來。他用直覺在畫自己想畫的畫。生命中所有的經曆,讓他有著洞察的智慧,思索的浪漫。

草原,不管是春夏秋冬,很遠看到的小黑點都是犛牛,不管再熱,再冷,風吹雨曬。他從1997年開始畫犛牛,在他的潛意識裏,拿起筆一畫就能表現出犛牛的各種形態。他覺得,犛牛給人的感覺就是,牛是很溫順的,不會向人去索取。犛牛對他來說,是一種代表藏族人的耐勞,抗高原、抗缺氧的動物,體現人的那種精神。

從2000年起,張建平基本上每年到西藏,不斷地去回憶兒時的一些東西,把它抓回來。他說,要到了藏北才能感覺到大氣磅礴與豪氣,天有多大、有多藍,雲有多高,以及山的那種氣勢。他說,他適合西藏的天、西藏的山,西藏的任何地方。

他有時候畫經幡,藍、白、紅、綠、黃,過去叫風馬旗,最早西藏苯教的經幡,藍代表藍天,白代表白雲,紅代表太陽、火焰,黃代表土地,就像經幡,五色旗。後來,他把畫筆指向冰川。他筆下這些繪製冰川的畫圖,泛著藍色的寒光,巨大的褶皺寂、冷峻、清寒,陽光下晶瑩透亮,陰霾中沉鬱綿長。

張建平說,繪畫講求用心,很多人的思想觀念不一樣,思想修養不一樣,他看的繪畫不一樣,評價也不一樣。所以,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看法不一樣,所以得出的結論也不一樣。繪畫要講布局,整體的布局,局部的布局,色彩的布局,線條和點麵塊都要考慮到,包括最後落款、印章,都是有整個大的布局。繪畫首先要靜下來,靜不下來,什麼事情都不行。

童年記憶·西藏

BOSS:據了解您從小就生活在西藏,那是一段怎樣的經曆?什麼時候離開西藏的?現在留給你最深刻的記憶是什麼?

張建平:1959年,父親隨部隊在西藏忙於築路工作,母親把我生在拉薩西郊部隊醫院。幼兒時的學校旁就是著名的羅布林卡園林寺廟,古老寺廟裏的鍾聲及喇嘛誦經的佛音時時的回旋在淨藍的天空中。上小學時是住校,每到周末不是坐馬車就是徒步回到軍區大院,在回家的路上所看見的是連綿如刀切割過一樣,雄壯又豔麗的山脈,倒影著天空的湛藍色河流,泥土味的草地,以及盤旋在頭頂飛翔的雄鷹,我現在還記得當時想同他一起飛翔的願望。還有那一群群放牧而歸的犛牛群,發出陣陣的“當啷當啷”的牛鈴聲好像是轉述那些流傳在雪域高原裏,浪漫又動人的古老傳說。那是一種完全人與自然融為一體互相交織的記憶,以至於在七十年代初隨著父親工作調動我們來到了內陸盆地,一直到我步入而立之年後,對於生我養我的這個故鄉,仍然懷著一種不確定的記憶感,好像我曾經屬於其中的一座山去看雲卷雲舒,或者是溪流中聞泥土的味道然後與犛牛聊著天,亦或是我已經與蒼鷹結伴從阿裏劄達土林啟程來到了林芝的層層森林上空。

BOSS:在西藏的這段童年對你生活影響最大之處?

張建平:我認為影響最大的是兩個字“純真”。我在繪畫上都盡量保持著用真實情感去作畫,無需用花哨的筆墨去刻意的修飾。我認為並不是我在紙麵上創造那些天,地,河流,生靈,以及流動的空氣。而是他們確實的活在我心裏,以我的手與記憶為媒介,重新的躍出來,與更多的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