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快到了,藍天村的人們都在期待著,因為茶葉要開始采摘了。自己家的茶葉每天白天開始采摘,傍晚回家炒製,第二天清晨拿到集市上賣。天氣好的時候,小妍就和奶奶去七裏茶山上去采茶葉。那個時候村子裏麵的小孩子很流行捆一個小竹簍在腰間穿梭在茶葉樹間。小妍也是,腰間捆了一隻全新的小竹簍,晃著小手走向自家的茶葉地。那時候的小妍還摘不到頂上的茶葉頭,隻能跟著奶奶,奶奶摘茶葉樹上方的茶葉,小妍就在下方摘,下方的茶葉一般都是長開了的大葉,不像上方的都是剛冒芽的新茶,茶毫布滿整個嫩芽。
小妍最喜歡的就是拿著自己剛摘了半滿的小竹筐到其他也在山上勞作的大人麵前晃蕩。而大人們似乎知道小孩的想法總會在小妍走過去的時候稱讚:“小妍真能幹,能幫奶奶摘茶葉了,長大了肯定會有出息。”每當收到稱讚,小妍心裏就更歡了,摘茶葉也就更加勤快了。小妍最不喜歡的就是藍珊,藍珊比小妍大一歲,村子裏麵總是誇藍珊能幹。小小村莊裏麵婦道人家們平時總是喜歡攀比,小孩子能幹不能幹也能說上很久,比較來比較去,得出結論,藍珊是村子裏最能幹的小姑娘。這讓5歲的小妍心裏很不高興。當然,人總是有區別的,小妍小時候和同齡人相比,手腳要慢些,藍珊也是和雖然比小妍大,但是身高卻是和小妍差不多高,兩個人都是隨著奶奶上山采茶,藍珊摘了一小竹簍了,小妍才摘了半簍。這誰快誰慢很容易就比出來了。
下午太陽比較大了,幾個小孩就不願意幹活了,小妍就和小夥伴了在山地邊上的鬆樹林裏麵爬上爬下,一些小的鬆樹的樹杆都被小孩子們爬得光溜溜的,顯得很突兀。
農村裏麵的灶台是燒柴火的,用來點火的是鬆樹下收集的鬆絲,或者是曬幹的茅草。燒火的一般是往年農作物收獲後的枝幹,比方說豆杆、棉花杆、稻草、玉米杆等。也有一些小河邊長的多餘的柳樹杆,或是自己長出來的野樹。
晚飯後,小妍奶奶就會將白天采摘的茶葉進行炒製,家裏有兩個竹片扁的籮筐蓋是用來揉半成品的工具,大匾蓋是用來攤晾剛出鍋的茶葉的容器。小妍是個懂事的,會在奶奶的吩咐下幫忙添火。奶奶會在鍋裏麵用手掌不斷地翻炒新鮮的茶葉,整個廚房彌漫著茶葉的清香,這種香味和泡出來的茶葉味道不一樣,是更加原始的茶葉汁水散發的味道。茶葉炒到深綠色的時候奶奶會把茶葉全部從鍋中取出放到籮筐蓋上,大力地揉茶葉,將茶葉內部汁水都均勻揉開。揉開後再放到鍋中用手掌翻炒,一定程度後再揉製,重複幾遍至茶葉徹底炒幹。炒幹後的茶葉會在大匾蓋上攤晾一會,讓茶葉的餘溫將最後的水分蒸發掉。新鮮炒製的茶葉會在第二天早上帶到集市上進行售賣。也有統一收購的地方,隻是價格比零售稍微便宜些。小妍喜歡跟著爺爺一大早就起床去早市。那時候爺爺有一輛三角架的自行車,後座上掛著裝著茶葉的蛇皮袋,小妍就坐在蛇皮袋封口處,雙腳搭著袋子,坐在後座上,雙手抓著爺爺的衣服,隨爺爺一起去早市。
爺爺是個急性子,最不喜歡和別人討價還價,所以家裏的茶葉都是到茶葉收購處賣的。賣完後爺爺就回帶小妍去吃早飯,黎明鎮上的早飯時有名的好吃,每次去總能吃到不一樣的東西。吃完早飯買些生活用品,爺爺也就帶著小妍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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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回憶,先寫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