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當此刻的姿勢其實相當不雅,因為他整個人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被迫趴伏在地上。
“該死!這可惡的畜牲!”陸無當心中大聲咒罵,,他的臉上滿是青草和泥土,嘴裏也吃進不少泥土。在他頭頂上一隻簸箕般的怪爪正將他牢牢按住,陸無當隻要稍有異動,便會立即吃上個狗啃泥。
而這隻怪爪上方,其主人乃是一隻禽鳥。這飛禽全身一身黃羽,有著鮮豔的紅色喙嘴,形狀像一般的鵪鶉一樣,但體型卻十分龐大,比的上尋常人家的一棟屋舍。這隻禽鳥正是南鬆所豢養的珍禽肥遺。
當時眼見白鹿洞眾人乘坐巨禽趕來,陸無當雖然冒險下坑殺一位白鹿洞弟子,但也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急忙離去。但他不過才走了四五裏 ,便聽天上隱隱罡風呼嘯,一片陰影投在身前,並且還在極速放大。
陸無當還沒抬頭,就覺得身邊狂風舞動,樹枝亂葉飛卷狂飆,身子也像是處在狂風之中一樣,幾乎連腳都無法站穩。
勉強穩住身子後,陸無當連忙抬頭望去,卻看到一隻怪爪當頭朝他抓下。而他連反抗都沒法反抗,就被那怪爪抓住,隨後陸無當隻感覺全身如同被如同鐵箍一般帶向高空,一陣勁風拂麵後就被這巨禽的怪爪按在身下,動也難動幾分,還好還能看見眼前一些景物。
陸無當仔細辨別後發現自己又回到戰場的不遠處,出於無奈隻能強迫作個壁上觀了。
而此時場中子言見機飛退後連忙趕到慕水身邊,卻發現慕水在那辣手下已經倒地不起,人事不知了。子言心中不由一跳,連忙先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打開後倒出幾粒丹藥喂進慕水口中後,這才探出一根手指置於慕水鼻端,待確實感受到細微呼吸後,心弦才為之一鬆。
他這些動作做起來雖然急迫,但手上卻不見絲毫慌亂,就像是絲毫不擔心那具行屍再次攻擊過來一樣。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場中那具行屍在一擊攻擊無果後就再無行動,反而像是警戒一般不停掃視周圍。
“閣下,當真是好手段!我剛剛暗地連用一十三種手段,都無法找出閣下藏身所在。要不是我剛剛欲趁勢取他二人性命之時,突然感到閣下一絲外露的殺機,恐怕自始至終都發現不了場中還有閣下這位道友尼!”
就在此時,場上那一直停留原地不動的行屍終於開口說話,他的嗓音既低沉又沙啞,顯然是刻意模糊了自己的聲線。
而子言聽後,心中卻不由訝異萬分。逆天續命,往往為天地不容。而像行屍這樣屍變複活後,更是會遭天嫉,受到各種各樣的天地規則所限。像行屍,便會失去原本的三魂,成為猶如野獸一般隻憑本能行動的存在。因此,行屍絕不會有任何神智。
可眼前這具行屍卻大異常理,從剛剛這行屍開口說話的內容來看,這具行屍非但具有理智,腦中思緒與常人相似。子言越想越覺得此中大有隱情,正自不解時,空中卻響起一個第三者的聲音。
“你這邪魔,漁翁得利,收了一具行屍當中的異種做了自己肉身不算,還暗施辣手,將這番前來的白鹿洞入室弟子盡皆殺戮一空。這結下來的因果,日後自見分曉。但我卻不管這些閑事,你隻要不再下殺手,你的來去,我更是懶的去管。但你要是來戰,我也替這二人一並接下來便是。到底如何,還不做個痛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