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點暈!
嘴有點幹!
還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草藥與腐黴混合起來的味道,非常難聞!
這應該不是醫院,但,既然不是醫院哪裏來的這麼大藥味?
劉遠山很艱難的睜開眼皮,一絲光明入眼,竟然是窗外黎明的微光。
咦,不對!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感覺這裏和自己昏迷之前所處的環境差別確實有點大。
難道是墜下山崖的時候被當地的老百姓救下來了?
劉遠山奇怪的想著,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挪動了一下右臂,才發現右臂處有東西壓著,扭頭一看是個人,嗯,從她看似散亂的發型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咳咳!”
清了清嗓子,劉遠山剛想說話,就看趴在自己床頭的女子突然驚醒,疲倦的臉上閃出一絲驚喜,開口說道:“醒了,醒了,娘,娘,你快來,阿弟醒了,三郎醒了!”
聲音有些奇怪,話音也不是普通話,甚至可以說與普通話相差甚遠,但不管怎麼說,對方說的是漢語,好在劉遠山走遍大江南北懂得方言比較多,能從女子的口音中聽到大致的意思。
聽起來,這應該是鄂西北一代的口音,當年沒錢的時候和幾個驢友一起在武當山下艱苦了半年,正是那個時候對鄂西北的口音有了一些了解。
嘿嘿!
正暗自高興,劉遠山的臉上肌肉突然一陣痙攣。
什麼意思?弟弟?
我特麼三十多歲的人了,這小女孩雖然看起來沒見過世麵穿的又破破爛爛,但也不至於是我的姐姐?想到這裏,他從床上爬起來想要研究個究竟,哪裏知道剛剛坐在床上一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發!準確的說,是一縷帶著油汙味的長發從額前垂下,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
劉遠山第一時間沒有在乎那油乎乎仿佛幾個月沒洗頭的味道,而是伸手一把抓住額前垂下來的長發,然後狠狠用力一扯。
“哎呦!”
頭皮一陣痛,差點讓他再次暈過去。
我累個去,這是什麼情況?老子從山崖上跌下來到底多久了?昏迷了一年了嗎?變成植物人了麼?
竟然連頭發都長了半米長!
“三郎!”
剛剛從西麵布幔後麵驚喜而出的一位年輕婦女,看到這種情況後忽然一呆,顯然是不理解自己的兒子為何會有如此怪異的行為。
“三郎啊,你做什麼?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吧?”
婦女稍微一頓,趕緊跑過來,不由分說一把將劉遠山的頭抱進自己懷裏,眼圈微紅,聲音嗚咽。
“你爹走了,你可不能再有個好歹,不然老劉家可就,就……”婦女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感到了一點異樣。
懷裏的小兒子正在用力的推開她。
劉遠山幾乎要窒息了!
這女人看上去麵容還算可以,但是皮膚黝黑、手皮粗糙,把他抱進懷裏讓他有種很窘迫的感覺,雖然,額,那啥還挺大!
劉遠山無恥的想著,頭已經從婦女的懷裏拱了出來。
“三郎,你怎麼了?”
婦女一臉柔和的看著他,讓劉遠山感到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