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和葉家雖然說不上世交,但也有些情分,你的事情我幫你說和一下,回頭你當麵與葉家的二公子道個歉,這事便了了,可是桂花皂卻不能再做了。”
“哦……”劉遠山拉著長腔,起身朝徐良行禮,道:“那可真是多謝徐將軍了!”
“謝自然是要謝的!”馮恪行的臉色現在微微好轉,不過依然有一絲蒼白,他站起來,朝劉遠山點點頭,道:“劉公子雖然年紀小,可卻是個慧人。桂花皂惠及百姓,你劉家做不出來,不如將方子兌給將軍,這樣一來不但能保住家門,還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的成利。日後做的一方富家翁,何樂而不為!”
“哈哈!”張總旗也道:“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日後小劉相公便是我老張的朋友,地方上有誰欺負於你,隻要給俺說一聲,替你出氣那簡直不是事!”
劉遠山默不作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將目光看向徐良。
徐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攤了攤手道:“當今天下不穩,人心思利。我與葉家雖然有些交情,可打點補償總得要有。”
“俗話說無利不起早!”楊總旗臉色嘿嘿的,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劉遠山的目光也有些閃躲,機械的說道:“我等並非貪圖小相公你家財物,可保境安民,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又麻煩得很,如今國庫吃緊,遼兵軍餉尚不能按月發放,更何況咱們這些地方衛所。”
“是啊!”張總旗接過話茬:“兄弟們的軍餉足足欠了三年了,平時征繳用度無算,但這一筆開銷,每個月就不小千兩紋銀。前段時間剿了桐山的土匪,百姓得到了好處可以安居樂業,可咱們這些大頭兵卻依然和西北風。”
哼!
劉遠山心中冷哼了一下,心道:朝廷不發餉倒是真的,可地方衛所哪一個不肥的流油,雖不能如官府那樣盤剝百姓,但是隨便找個由頭剿匪或者扮成土匪威脅富戶,哪裏有缺錢的道理?
你們這麼來來去去的,不就是為了要霸占老子的方子麼?
若是想要抽些許頭子,我會答應,可這麼一竿子將事情做絕了,老子偏不幹!
“將軍的意思,是要我劉家的方子了?”
“不錯!”徐良嘿笑道:“咱們也不白要,除去葉家說情這一節,另給你白銀一千兩,可總要等我做出桂花皂見了利潤以後才能兌現!”
“那恐怕,要讓徐將軍您失望了!”劉遠山深吸一口氣,喝了一口茶。
“你不給?”徐良目光悠忽變冷。
“不給!”劉遠山斬釘截鐵。
倒不是他貪戀些許利潤,而是從今天的這場麵來看,徐良的名字中雖然有個良,卻絕非良善之輩。
給他方子?
嗬嗬,別說事後他不會把一千兩的銀子兌現,他也根本不會朝葉家去說情,到時候放在在了他的手上,他想怎麼幹全然無所顧忌的,說不定還會暗地裏幫著葉家踩自己兩腳。
想要讓這貨幫忙,隻能拉他到一條戰船之上,將這貨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捆綁在一起,方是解開當前局勢的唯一辦法。
“嗬嗬,在我一畝三分地兒裏,那可由不得你!”徐良哈哈一笑,看著劉遠山的目光中充滿了戲謔之色,“兄弟們,出來吧!”
“刺啦”
“刺啦”
兩聲裂帛之音!
然後,大廳兩邊的幔子被扯斷,幔子後麵的伏兵凸顯而出。
每邊都有二十多人,兩人一把火銃,一人瞄準一人拿著火折子,火折子便放在火繩附近,可以隨時點燃。
統共二十把火銃,黑洞洞的槍口同時對著劉遠山的主位方向。
“怎麼說?”劉遠山抬頭,臉色平靜的讓徐良有種上前抽他兩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