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漫長的暑假過後,終於迎來了我在聖雅高中開學的第一天,由於這個暑假一直在外打工,我已經養成了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的習慣,所以現在倒也不需要鬧鍾的提醒,我便不緊不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很平常的去到洗漱間對著鏡子洗漱,然後回到房間換上前一天洗好的整潔幹淨的校服,紮了個高高的馬尾辮,想了想,又別上了一個前兩天下狠心買的水晶發卡,然後背著包精神抖擻的出門了。
自行車是媽媽生前留下的,很舊了,但是一直沒有壞,我印象中在上幼兒園時都是媽媽騎這輛車載著我去上學的,但是剛上小學她便在一場事故中去世了,和爸爸一起。一邊騎著車穿過長長的坡道,我一邊熱情地和路過的熟人打招呼,他們都笑眯眯地看我,叫著我的名字,賣煎餅果子的大叔見我騎著自行車靠近,笑著將剛做好沒多久的煎餅果子遞給我:“還是雞蛋的吧?”
我應了一聲,將口袋裏的錢遞給對方,謝過之後笑著和對方寒暄幾句,然後騎著車離開了。
早晨這些人們的笑容讓我的心情一下子明媚起來,深深吸了口早晨的空氣按響了自行車清脆的鈴鐺,覺得今天一定會很順利吧。
臨近校門口的時候,人就多了起來,大部分都是走路進去的,我騎著車不得不放慢速度,眼睛忽然注意到旁邊的林蔭道上有兩個熟悉的人影。
其中一個我認出來是楚琴,她是我們學校大名鼎鼎的校花,有男生都很喜歡的黑色及腰長發,校服穿的規規矩矩也顯得比別的女孩穿在身上好看許多,皮膚白皙,身姿優雅,從側臉看過去,對方今天也笑得很溫柔很端莊,然而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溫柔裏麵帶了抹尷尬和抗拒,原因我猜是來自她旁邊那位推著自行車走路的仁兄。
那家夥個子很高,就是穿著打扮有點邋裏邋遢的,一件白色校服襯衣不知道多久沒洗了,我從上麵都能看到好幾道筆印(其實有幾道是我的功勞),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正腆著張臉往校花身邊湊,還自以為幽默地說著一些並不好笑的笑話。
當然,我其實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這一點我可以從校花勉勉強強的笑臉中推測出來。
從認出那個男生是我的同桌後,我心裏就默默吐槽了一句,蠢死了。
這麼想著,我調轉了一下自行車的車頭往林蔭道那邊靠過去,想湊近了看看具體情況,結果一時居然忽略了剛在前麵停下來的一輛黑色轎車,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撞了上去。
人仰馬翻地摔倒在地的那一刻,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慶幸校服的裙子裏麵有內襯,連忙以飛快的速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迎著周遭人怪異又同情的目光把自行車扶起,細細檢查了一遍看我的愛車有沒有哪裏磨損。
確認除了掉了點漆以外並無其他大礙(掉的漆還不一定是這次刮掉的),我剛鬆了口氣,下一秒眼角瞄到什麼後心又懸到了嗓子眼。
因為我發現被我撞上的黑色的轎車也被蹭掉了一些漆。
這車……一看就不便宜。
我心道不妙,正不知所措地扶著自行車站在原地,駕駛座上就下來一個中年人急匆匆地趕到我邊上,低頭確認了我剛剛確認過的事,當然也注意到了那處刮痕,然後他抬頭眼神有些凶狠地瞪了我一眼。
“對,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嘛?賠錢。”
我支支吾吾道:“我一個窮學生,現在身上沒錢……還得靠打工掙呢……過幾天再還您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