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過幾天你早跑了我上哪逮你?!你知道這車有多貴嗎?長沒長眼睛啊就往上麵撞?窮學生你還有理了?”那中年人咄咄逼人道。
“算了,陳叔,”忽然一陣清冷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傳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拎著包從後座走了出來,眼睛不帶感情地掃過我一眼:“不是什麼大事。”
我被他看這一眼,頓時感覺自己全身一陣發涼,像掉進了湖裏,那個中年人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然後重新坐回車內把車開走,直到這個男生走遠,我才從對方冰冰涼涼的眼神中反應過來,剛剛那似乎是咱們學校的校草。
說我進這個學校都快兩年了也隻遠遠觀望過隔壁班的校草兩眼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信,但事實確實是這樣,我好像天生和校草這個詞無緣,同班的女生都想辦法或多或少和他近距離接觸過了,而我和對方距離最近的一次仔細想想似乎就是在剛才,而且還被鄙視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認出了對方。因為放眼整個學校,長得帥的有不少,但是長得像葉瑞寒那麼帥的人還是不多的,何況對方還坐得起這麼名貴的車。
傳說(隻是傳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葉瑞寒的家裏父親開大公司,母親是音樂家,爺爺還參加過抗戰現在是老紅軍,外公外婆是知名大學教授,我當時聽了班上女生這些科普八卦後思索了一下這樣的家庭會教育出一個怎樣的孩子,最後也沒能想出來,因為對方的生活離我實在太遙遠。
其實也不能怪我反應慢,剛才那種情況我確確實實顧不上第一時間關注對方長相,除了那個中年男人說要賠錢讓我心神不寧以外,對方看我的眼神就讓我覺得這個人很不好惹,壓根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不單單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眼神,盡管我不想承認,但其間確確實實還帶著一抹輕蔑,仿佛在說,又是一個靠製造這種拙劣巧合妄圖接近他的女生。
對別人的情緒我是比較敏感的,更何況那家夥似乎並沒有打算隱藏著種不屑的情緒。
我沒怎麼感到生氣或者委屈,畢竟像我剛才那樣明明有大道不走,直接往那麼顯眼的轎車撞過去,換成是我我也要覺得那人心懷不軌。我重新側過頭往林蔭道看過去,罪魁禍首已經不在了,憋著心中的鬱結,我神思不屬的往校門口走,忽然聽見學校的預備鈴響起,我驚覺自己將要錯過早自習的點名,連忙重新騎上自行車以飛快的速度衝進校門。
隻是趕到自行車的停車棚時,那裏一眼看過去都已經停滿了,我一眼從一堆自行車裏認出那人的車,對方果然十分沒節操地把它斜放著在最旁邊,占了一個比較大的空間,還把兩頭都掛著鎖,一頭剛好鎖在了欄杆上,一頭鎖在柱子上,這樣別人想移動都動不了,我心想這家夥估計現在已經被不下十個人詛咒過了,然後心滿意足地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車鎖。
要被詛咒的話我應該也會被連帶。
進了教室,我看著麵前豎著一本書,底下在玩貪食蛇的於楊,翻了個白眼,然後坐到他的旁邊。
盡管他幫我占了車位,但一想到今天托他的福我受了一頓臭罵,還被校草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一眼,我還是氣不打一處來,拿出英語書對著他的腦袋砸了一下,對方手一滑,蛇把自己的尾巴咬掉了一截。
“搞什麼啊你!我差點就破紀錄了!”考慮到老師還在講台上,同桌咬牙切齒低聲道。
“讀書呢,玩什麼手機?”我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