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辰雖有不信,但他不得不信,一個十五歲開始煉丹之人,且不說他能否靠自己的實力煉出丹來,就光看他的染丹之術,也極為玄妙。
是想誰會用自己的血,去染一枚丹?
如果不是對丹藥癡迷之人,如何能夠想到這種極端的方式?
柳德勝點了點頭,他多加留意了淩陽一眼,他心裏暗想,此人莫不是在哪裏見過,那是司文家的地方,司文家何時又出了這麼個天才煉丹師?
隨著一個個的人上前,大多都是成功了,但是成功的代價,令他們不敢想象,他們可沒有淩陽那膽子去放血煉丹。
絕大部分的人用的辦法,就是染一色,到二色,也有不少染了六七之色。
這些人之中,有不少乃是大師級別,但被宗子晉換過丹後,想染也染不成。
柳德勝看著麵前玲琅滿目的血煉丹,他朝著桌上猛地一拍,數枚顏色極度不符的丹被剃了出去,又有數枚帶著劇毒的丹,也被丟了出去,剩下的丹藥,不過五十多枚。
淩陽看著大片大片的人離開,當中不少,跟他差不多歲數的。
就連之前數落過淩陽之人,也在其中,而他們看著淩陽的目光,更顯怒意。
“憑什麼你能過,我就不能,我比你大的多,比你煉丹時間更長!”
“我敢打賭,那蠢小子下一場絕對敗,毋庸置疑!”
淩陽耳旁傳來這些聲音,他冷哼一聲,卻是不作回答。
在別人裏,他赫然成了一個隻憑運氣的蠢小子。
何況所留下之人裏麵,品階最低的,便是淩陽,其餘之人,皆在五品丹士之上。
淩陽看著前方,前方之人離開,換成了一位五品丹士,他帶著不屑的目光,掃了淩陽一眼,並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淩陽冷哼一聲,而這時,宗子晉轉向淩陽,道:“小鬼,下一場你直接棄權吧,不然的話,你可是會後悔的。”
宗子晉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少人聽到宗子晉的話,皆倒吸一口涼氣,就連那衛長宏也不禁皺起眉頭。
柳德勝喊道:“接下來,比的是融丹,融丹之術,對於你們而言,不過輕而易舉,但是我等著融丹,可不是簡單的融丹。”
話音剛落,又有一排丹藥被送了出來,這些丹藥,皆是呈兩瓣,是被劈開來的。
眾人不禁開始驚歎這劈丹之人,武藝精湛,各分兩半,不多不少。
丹藥幾乎都長得一模一樣,要拚合起來,已是困難重重,再加上融丹的話,簡直就算噩夢。
不少人還未準備,就被這樣的場麵下了一跳。
這時一位蒼老無比的老者驚呼出聲:“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次的準備,為什麼又讓我碰到這等不公平的待遇!”
說完,他噴鮮血,且血濺煉丹台。
宗子晉歎道:“哎,人生大起大落,不過一枚,皆可圓滿,奈何世事不如我,不盡人意,不盡人意啊,桀桀!”
花如月卻邪笑道:“老頭子,你居然也這麼多愁善感,且不如將你口中那半枚含虛丹吐出來再說?”
淩陽聽花如月這話,看向宗子晉口中,他嘴裏果真咬著一顆。
半枚含虛丹,甚過毒瘤,若是服用,必須造成體虛燥熱,最終導致心脾肺肝皆敗壞,實乃一味毒藥。
宗子晉卻是冷笑道:“光說我,不如將你那情毒,也給灑了吧,若是傷到我的話,可別管我,不憐香惜玉,你這般姿色,倒算可以,可惜我遇到比你姿色更好的,現已成為了糟老太婆了,桀桀!”
花如月咬緊牙關,卻是憤憤扭過頭。
淩陽自然不注意二人,他看向那些丹。
被斬裂的丹,如何融?
他唯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從新凝練,而凝練出來的,也不一定就是原來的丹。
淩陽心道:且聽柳德勝如何說。
那口吐鮮血的老者被抬下去後,柳德勝這才說道:“此場比試,考得是諸位的融丹之術,所謂丹融於貫通,不見徹伐,丹中之道,一為殺道,一為戮道,殺伐萬千,丹既成道!”
“這是何意?”眾人傻愣著眼。
淩陽卻也聽得一臉迷茫,柳德勝的話,實在太過深奧,豈不說,丹道也是殺道?而二者有何區別?
酒鬼曾說過,煉丹之法,百種千幻,若要全部悟懂,難上加難。
且不說酒鬼所傳授淩陽的奴蟲決,光說那冷絕的雷電之法,以及花無白的以毒攻毒之法,皆是多種多樣,令人目不暇接。
由此可見,殺伐,也算一道,隻是不知,這一道,體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