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柳絮巷往前,整條街的正中央,相對開著四家幽門,裝飾格局大不相同,在這條街上卻擁有著同樣的地位。
上次信步走到這裏,便招來了一群殺手,害得她幾月不能下床,還得把全身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這次來,不知道又要招來什麼是非呢!
“你怎麼來了?”
身後突然有人很是疑惑地開口問,一如她自己一般,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信步走到這裏來。
轉身回頭,原來是莊琉森。他正站在靈音閣門前,靈音閣的前門在他身後大開著。
看看莊琉森身後,又看看這座與先前略有不同的樓宇,痕妝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說你這段時間總是神出鬼沒的,原來是我自己拖了你的事情,結果我自己居然給忘了。”
“你居然忘了?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就不那麼勤快了,緊趕慢趕,好不容易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你又受了傷,現在居然說你忘了這麼一回事。唉,就是欺負我是個老實人。算了算了,反正一切都妥當了,你既然忘了,我就來過一把當老板的癮,反正賺了賠了,花的是你的錢,橫豎我也不心疼。”
莊琉森滿臉的笑,又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很是難過,又非常豁達,著實讓痕妝哭笑不得。
“我不過說了一句,你就扯出這麼一大篇來,難怪獨孤焱說你是個話嘮了,果然一點兒不假。再說,我隻是說我一時忘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想起來了。你要是當老板,賺了還好,要是賠了,我就把你拉來當活招牌,讓你把賠了的錢加倍給我賺回來!”
痕妝說著,便繞過莊琉森往門裏走,朱漆的大門,配上那鎏金的龍飛鳳舞的大字,一看就知道是莊琉森的手筆。
進了門,裏麵一應裝飾卻與外麵的雍容不同,反而顯得有些素淡清雅。
青色輕紗帳幔到處可見,供表演的台子還在原處,隻是上麵的大紅色地毯卻也已經被換成了淺紫色。四處的陳設也是非常雅觀大方。
痕妝高興地點了點頭,雖然頭麵上不是太滿意,但是裏麵的一應擺設構建卻是按著她的原圖來的,雖然略有改動,卻比圖上的看上去要好太多。
“東西都齊了,我打算今晚就開張的。你既然來了,就幫我撐撐場麵,壯壯威名吧!”
莊琉森看著痕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她還是非常肯定的。
“什麼叫幫你啊?這靈音閣本來就是我的,這段時間又不讓你白幹活,你瞧,你不在,我把侯爺哄得多開心。”
痕妝背著手,便踱步上了二樓。這裏,才是整個靈音閣的關鍵,也才是她重建靈音閣的目的所在。
“我還以為你會稍微給點兒勞工費什麼的,結果居然是這麼一句話。痕妝,我是越來越發現,你比我爹還小氣!怪不得你們倆能談得那麼開心。”
莊琉森很是鄙視痕妝,臉上卻是帶著笑,跟在痕妝的身後。
一開始看到痕妝給的圖的時候,他一直疑惑二樓的設計是不是出了問題,可是每一間房子都是同樣的風格,同樣的問題。可見,不是設計出了問題,而是這就是設計的本身。
當時還不明白痕妝的意圖,但隨著二樓的格局日益成形,他也才漸漸發現了如此設計的目的之所在。
“好啊,你背著侯爺說他小氣,我可是聽見了,看我回去不告訴伯父!”
一間間地看過,確認每一間房屋與她本來的設計並沒有什麼差別,痕妝越來越佩服莊琉森的能力。
兩個人互相調侃著,又下了一樓,往後院走去。剛走到筒子口,便見三子走了過來,說道:
“公子,門外有一個人,說要見痕妝姑娘。我們趕他,他又說痕妝姑娘是他的主人,非要見到人不可。”
“三子,你怎麼越來越糊塗了。痕妝姑娘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什麼主人不主人的,所有人都知道痕妝現在住在相府,他偏偏找到這裏來,這種宵小還是趁早打走吧!”
莊琉森有些不耐煩地皺著眉頭。他最討厭攀親帶故的硬是要找兩門有能耐的親戚當靠山的人了。
“他武功很高,說是從連山來的。”
三子為難地繼續說著。
痕妝一聽這話,頓時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繼而卻又掩飾了下去,不留一點兒痕跡:“叫什麼名字?”
“他說自己叫石岩。”
三子聽痕妝問話,心裏也忖度著,那人應該確實同痕妝認識。
果然,痕妝聽見說是石岩,便笑對三子說:“是我的人,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