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誠摯深厚真情(1)(2 / 3)

延安人民不會忘記,1945年8月15日,當日本投降的消息,像狂飆巨霆飛向延安時,延安沸騰了。人們舉著火把燈籠,敲打著鑼鼓,吹奏著嗩呐從王家坪,從橋兒溝,從杜甫川,湧向市中心的南關新市場。

這是人的每洋,燈的每洋,鼓樂的每洋,歡樂的每洋。人們唱啊,跳啊,喊啊,互相祝賀,互相擁抱,眾口一辭:日本投降了,我們勝利了!

是的,終於勝利了。

他們渴望勝利,渴盼休養生息的環境,他們付出的代價太沉重了。

延安人民在歡慶勝利一年多後的1947年3月,心裏納悶,嘴上嘀咕,延安的天空咋還呼嘯耪淒厲的寒風,延河裏昨仍凝凍著厚厚的堅冰,黃土地咋仍然板著冷峻的麵孔……

南京:製造陰謀的城市

在南京黃埔路一片濃濃綠蔭遮蓋的地方,矗立著一幢豪華的官邸,庭院寬闊,建築奢侈,功能齊全,有草坪、有花壇,有健身房、有遊泳池、有射擊場。知情人知道,這原先是大漢奸汪精衛的住所。自從汪精衛客死日本名古屋,這裏就空著。國民黨政府由重慶返都南京後,便成了蔣介石的公館。起初他還有一番顧慮,怕跟汪精衛聯上,但經不住其夫人宋美齡的堅持,他還是住了進來。

表麵上看,建築呈一片灰色,灰色牆壁,灰色屋頂,灰色大門。如果不是周圍森嚴的戒備,高牆、電網,無論如何外表上難以讓人看出是一處特殊的住所。

庭內就不是那回事了,可謂堂皇富麗,高貴典雅,鋪設猩紅地毯,擺著古香古色家具,古瓶瓷墩,堪稱是一座宮殿式建築。

這時候,主人蔣介石正佝僂著身子,袖手在客廳裏踱步。從不規則的腳步聲中可以看出他氣急敗壞的心情。

因為在半小時前,秘書向他照本宣科了國防部自向解放區發動全麵進攻以後,1946年底到1947年初的戰況通報。當他聽到“共軍共殲我正規軍折合34個旅,連同非正規軍共約41萬餘人,由於部隊大批成建製地被殲,200多個旅中殲後重建的已超過1/4,新兵增多,士氣低落,戰鬥力明顯下降”時,他煩躁地擺手製止了秘書那近似報喪的聲音,像是隻被突然戳破的氣球,蔫得無精打采,心緒沮喪,坍塌在紫色牛皮沙發上,腦袋無力地靠在沙發的後背,活脫脫像一顆枯了藤的瓜。

“自從發動全麵進攻以來,我們在後方和交通要點上,不但要處處設防,而且每一處設防必須布置一個團以上的兵力。我們的兵就都被分散,我們的軍隊都成了呆兵,而匪軍卻可以時時集中主力,采取主動,在我正麵積極活動,將我們各個破擊”。蔣介石想到這裏,決定對陝北、山東實施“雙矛攻勢”,其他戰場取守勢。他雙手狠狠地砸在身旁的沙發椅上,隨後長長吐出一口鬱悶的惡氣。

不大一會兒,國防部長白崇禧、參謀總長陳誠雙雙戰戰兢兢進了客廳。

蔣介石仍微團著眼睛,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還沒待他倆坐定,就單刀直入地問:“你們對延安的攻勢準備得怎麼樣?”

陳誠和白崇禧還沒開口,蔣介石又惡狠狠地吐出一句:“我收到熊式輝急電,長春的情況不妙,是真的嗎?”

陳誠和白崇信心裏再清楚不過,長春外圍1萬多國軍剛被東北野戰軍吃掉,老頭子該是知道的,為啥故裝糊塗問我們呢?

他倆心裏嘀咕;這個基督徒,不說出“1萬多”的目的,是在心理上企求上帝保佑,但願從我們嘴裏吐出的是:這不是真的!

可能陳布雷已把蔣介石的情緒通報了他倆,陳誠和白崇禧都緘口不提國民黨進攻東北失利的事。

“進攻延安的準備工作早已完成,”陳誠十分有把握地說。“我們一俟共產黨在各地的人員撤回巢穴,便給他來個一網打盡。”他用手做了個端鍋的動作。

“嗯,要限令他們滾蛋,如果限期不走,格殺勿論!這個我已向鄭介民交待了。”蔣介石頓了頓接著說,“三中全會就在這個月中開幕,無論如何要在三中全會開幕前,拿下延安!”

“這個,”陳誠沉吟一下。“大概不成問題,反正共產黨的主力現在已經到了東北,陝北是相當空虛的。”

蔣介石斜眼瞟了一下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崇禧,扭過頭去問道:“健生,你的看法怎樣?”

“陳誠兄既然這樣說,他是有充分把握的。”

具有“白狐狸”、“小諸葛”之稱的白崇禧笑笑。這笑究竟是讚同,還是嘲弄,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