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算什麼證據!算什麼證據……”亓琚倒要看看這封信到底寫了什麼,再次拚盡全力去掙紮,劉濬示意侍衛鬆手,亓琚迫不及待地先站起來,慢條斯理地撿起地上信。
信封上沒有寫任何字。她接著撕開信封,展開那封信看起來。
剛看了第一句,亓琚便覺得這字跡有些熟悉,卻記不起是誰的。她立刻翻到下一張去尋落款,沒錯,就是郤愔。
亓琚抬頭看了眼劉濬,直搖頭說這不可能是給自己的信。
劉濬抬抬下巴示意她繼續把信看完。
“吾念之人兮在彼端,深鎖鍾瀝……兮不得顏,魂不庇體兮魄遠離,夢將不往兮死不安……”亓琚為了證明這不是寫給自己的,索性大聲讀了出來,可是內容越往下越不對,“……助亂東朝後,我定實踐諾言助你坐我南康皇後之位……”亓琚不敢再繼續讀下去,拿著信的手氣得顫抖。
“不可能!我從未認識過郤愔,更不可能與他有過這樣的約定!”眼看亓琚就要衝到劉濬麵前,顧韞禮比鱗先一步攔著她。
“娘娘,白紙黑字的寫著,再不可能也都可能了。”顧韞禮拿過她手中的信,仔細折好呈到劉濬桌案上。
亓琚慌了陣腳,除了“不可能”、“不會”,再說不出其他的話。
“微臣參見皇上!”門外進來一個侍衛,就是那個有點像沈玄毅的,“這是在娘娘宮中發現的另外一封信。”
他說完,鱗接過他手中的信箋呈遞上去。
亓琚突然想到那個匣子,記起裏麵是還有一個東西的,瞬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衝到侍衛麵前,故作鎮定。
“你還搜到了什麼?”
“回娘娘,隻有娘娘和郤愔的一封書信。”侍衛冷冰冰地恭敬答道。
“你胡說!不可能!還有的……”亓琚怎麼肯相信,若是要搜到那封信,就一定會看到清揚的罪狀書。她立即轉身去看那封剛剛到的信。
鱗本想攔著,劉濬卻親自把信遞了上去。
亓琚搶似的拿到自己手中,迫不及待拆開,剛讀了一行整個人都垮了。她絕望地看著劉濬。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封信早已被偷梁換柱過,現在上麵再不是寫著對柳姁隱晦的情話,而是字字句句直指亓郤二人有私。
“可還有話說?”劉濬冷下臉來。曾經嗤之以鼻的手段,現在卻被自己養在心裏,抓在手心,不必別人苛責,他已經把自己鄙視到地縫裏。
亓琚搖搖頭,她一步步後退,臉上全是做戲流的淚,真正的難過都被驕傲堵在心裏,無論如何,她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昭儀。
突然,她撞到一個溫暖的軀體。亓琚詫異地回頭看。
“沈玄毅?”恍惚間,無助時,眼前呈現的,往往是是最思念的臉。麵對往生之人的死而複生,亓琚半是欣喜半是難過,唯獨沒有一絲恐懼。
“娘娘認錯人了,卑職名作沈淮牧,娘娘口中的沈玄毅,是在下同胞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