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它們從林中撲了出來,目標不是兩個最引人注目的人,而是在一邊同樣藏身在黑暗中的修士。不論是修道者還是武者,在死神的鐮刀落下的時候都會有所警覺,猛地回頭,體會那根本不會感受到的風聲,尖利的牙齒就刺進他們的喉嚨中,溫熱血迸發出射進嘴內,多麼甘甜的味道。
獵殺的滿足感還未體會結束,一道熾熱的白光就射了過來,是一隻白色火鳥的形狀,拖著兩條細長的尾羽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軌跡撞上了其覆蓋著骨骼的身軀,骨骼破碎,熾熱的溫度傳進了它的體內,立即就將那一部分的血液全部蒸發。聽不到哀鳴,屍骨狗飛了出去,熟肉的味道還未飄起就被雨水衝毀,那個被襲擊的修道者也殞命在雨中。
“如果你早些出手那個人就不會死了。”
沈樂山低聲到,聲音很低,在雨中恰恰好就能讓秦天與孟惜芹聽到。孟惜芹冷哼一聲,方才她一連擊出三發火鳥,恰恰好就命中了從黑暗中撲出的三隻屍骨狗,由於順序與方向的不同,最前兩隻的屍骨狗都被孟惜芹一擊斃命,而這最後一隻的屍骨狗卻已然將血口咬上了那個修道者的喉嚨。
“有意思。”
秦天見著了屍骨狗的襲擊,仰天哈哈大笑,任由雨水灌進他的喉嚨裏,然後嗆著咳嗽起來。
屍骨狗的一次進攻失敗就損失了三個成員,但它們似乎並不打算放棄這在巨岩上的獵物,分食掉三隻死去的屍體後它們並不滿足,圍繞著巨岩等待著下一次的進攻。在巨岩上的修士知道了方才他們在生死門又走過了一遭,驚嚇才過沒多久就撲身向那名死去的修士衝去,他的服飾是王家的服飾,身上的乾坤袋裏一定不是泛泛之物。
於是,爭奪開始了。
在他們看到了乾坤袋裏的靈玉與幾本功法後他們的眼睛都紅了起來,似乎完全的忘記了身邊所處的危險,不顧一切的向周邊的人發起進攻。這些散修就連一些家族的分支都不是,他們之中的最高修為是第二境界,但那個第二境界的修士已然垂垂老矣壽元無多,在幾個第一境界武者的圍攻下吃力的維護著胸前的乾坤袋,精神力屏障攔在前麵一閃一閃的,每閃動一次就是那些武者與修道者對這老者的進攻。
秦天在那大笑著,沈樂山的心低沉下來,捏緊了拳頭就往前踏去,爆喝一聲後身體的溫度驟漲,低落在他身上的雨水立即就蒸發了開,煙雲繚繞下沈樂山猶若仙神下凡,迅速的穿過雨簾來到了那名老者的麵前,堪堪幾拳擊出就擊退了一齊進攻的武者與飛來的簡易術法。
正當沈樂山站立想要怒斥這幾人的時候,刺痛的感覺從後背傳來,孟惜芹瞪大了眼,秦天笑的更加放肆。那名被沈樂山救下的老者收去了精神力屏障,釋放了蓄積已久的術法,是一把光質的長槍,槍尖繚繞著水波光,它突兀的出現在了雨中,然後突兀的刺向背對著他的沈樂山。
轉過身來,沈樂山看到老者蒼老的麵龐上的驚容,老者也看到了沈樂山臉上複雜的神色,有憤怒,有不解,有哀傷,最後全部糅雜成憤怒。
老者尖叫一聲,瘋狂的倒退,卻踩在巨岩的邊角上滑倒,摔倒在地,沒有喊什麼救命也沒有喊什麼求饒,隻是跑著,不顧一切。
那一柄插向沈樂山後背的光質長槍破碎了,但其的巨力卻傳進了沈樂山的體內,一口血噴了出來,這還是在體內的防護陣法運轉的情況下。那一柄長槍蘊含了老者全部的精神力,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老者,無法釋放任何的術法。
沈樂山看著他越跑越遠,漸漸的到了巨岩的邊緣,就要進入那黑暗的林中,然後,屍骨狗撲了出來,老者就倒在了地上,接而,雨聲掩蓋了進食的聲音。
回到秦天的身邊,不看秦天臉上的表情,隻覺有些厭惡。
那些修士複雜的看著沈樂山,自覺的包圍成了一個圈子,主要防範兩個方向,一是沈樂山這邊,一是向著林子的那邊,而防範沈樂山這邊的人稍微多上一些。
“唰唰唰”
雨依舊在下著,那些屍骨狗還不願意離去,被雨水淋透了的沈樂山看著山下還閃著的各色光芒,識海裏顏冰說道: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