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悍將無塵
翡翠湖的動靜很快驚動了丹雪山莊,頓時有諸多的貴人和江湖高手趕到壩頭,而莊主穀伯益帶著自己不情願的女兒穀嫣然也滿色凝重的奔赴山莊的北麵。蕭亦玄戲弄穀嫣然的一幕恰好讓穀伯益見到,當孫管家說明了事情的始末,深知自己女兒性格的穀伯益狠狠的將她訓斥了一番,並要將她禁足在閨房裏三個月。最終還是刺史吳承恩出麵當了個和事佬,穀伯益的憤怒才逐漸平息。
穀伯益和穀嫣然走到翡翠湖的一座小亭之上,此處是穀伯益和家人觀湖景的場所,一般是不讓外人入內的。穀伯益能清晰的觀察到翡翠湖中的情景,大船上的一個體格高大的女子似是十分的生氣,而其餘十二名紫衣男女已經拔出了古劍,殺機必現的劍意在七月的炎熱天氣裏也使人覺得寒冷。而小漁船上的白衫男子悠然自得,仿佛世間的一切皆與他無關。
南門秋荻的目光忌憚,她平靜怒火,表麵恭敬的道:“本座古星門門主南門秋荻,不知前輩是誰,又為何要傷我門人?”
蕭亦玄極為輕佻的說道:“模樣長得倒算周正,隻可惜年齡大了一點,不然給本公子當個暖房的丫鬟也不錯。古星門?本公子沒聽說過,但是剛才的那位仙子姑娘要殺本公子,本公子隻是略施懲戒而已。”
南門秋荻冷笑道:“前輩所言的略施懲戒也未免太冠冕堂皇了些,本座的徒兒胸骨盡斷,諸竅淤閉,如果不是有本門的九花靈丹,頃刻前她便會斷了性命。前輩有如此手段,想必在江湖上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吧?”
蕭亦玄的小漁船不知不覺已經又靠向大船十丈,此時的大船小船不過三丈的距離,他故意謙虛的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本公子在江湖上的時間怕是還沒有你摘星閣最年輕弟子出師的時間多,本公子來丹雪山莊是參加江湖大會的,不過照你門的架勢似乎不像呐!”
南門秋荻將蕭亦玄的危險程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她隻說了自己是古星門的人,卻從來也沒說是摘星閣的。古氣宗和摘星閣合並,服裝自然也是相同的,他能一口道出,定然十分的了解兩大觀星師宗門。南門秋荻因賈寶釵受傷而動蕩的心徹底的恢複寧靜,她道:“前輩說的不錯,本門和丹雪山莊的莊主有些私人恩怨,望前輩不要阻攔。”
一直注視摘星閣眾人的穀伯益搖頭悵然若失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時隔幾十年,她們仍舊是找上門來了。嫣然,你回去照顧好你的母親,記住,不論發生了什麼,你們倆都不允許出來!”
穀嫣然想反駁幾句,然而穀伯益的神情嚴厲,她值得乖乖的回去,穀伯益望向小漁船上的白衫公子,他的內心升起一絲希望,不過隨即他又嗤笑的喃喃自語道:“易玄公子隻是個書生,即使會點武,又怎會是她們的對手?”
臨安四大世家的四位公子也不知是約好或者無意,他們居然從不同的客房散步到翡翠湖畔的同一處。杜牧之和阮籍素來要好,岑參因為藍正龍的關係,已經和藍家走的不是特別的親近,他朝杜牧之右側攏了攏,三人交談的融洽,唯獨將藍家的藍瓊晾在了一邊。
阮籍一如既往的狂罥,當初群芳會雖然他心儀的脂香凝姑娘敗給了蕭亦玄支持的落微雨,他在家中為幾位叔伯痛罵了一番,隻是幾個月過去,他早已將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隔三差五的去醉花樓與脂香凝姑娘嬉戲作樂。阮籍當然是認識蕭亦玄的,他以羅緞的扇子指向小漁船道:“嘿,你們看,那不是易玄公子嗎?想不到他竟有夜深垂釣的雅趣,早知他要撐船遊翡翠湖,我也隨他做個伴了!”
岑參笑罵道:“阮公子呐,阮公子,人說吃一塹長一智,易玄公子可是奪了你風頭的人,你怎的要和他結交起朋友來了?”
阮籍不以為意道:“我與易玄公子本就是君子之爭,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再說脂香凝姑娘也未因落選而遷怒於我,我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四海之內皆朋友,易玄公子是個誌達的人,相信也不會介意的。”
溫良的杜牧之莞爾,而不甚言語的藍瓊目中是異彩漣漣,他知曉若論四大世家中最有出息的年輕一輩,不是高狂,恃才傲物的阮籍,也不是喜歡搬弄是非,有小聰明的岑參,而是胸中城府極深的杜牧之。藍瓊是藍家的三公子,之前為藍家雪藏,如今他的出現便是為了與杜牧之爭個長短。
在普通人的觀念裏,也許小漁船和大船隻是因為熟人相遇,熱情的打招呼,殊不知其間經曆的生死簡直能讓人嚇破膽。蕭亦玄丟掉魚竿,燒滾的爐子也隨之熄滅,他道:“你們摘星閣和丹雪山莊的恩怨,本公子本是不想管的,奈何古氣宗的褚渠曾經為難過本公子,本公子也尋不到他的老巢,隻能將賬算在你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