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摘星閣的男子氣不過,開口斥道:“褚渠是本門的門主之一,豈容你隨意侮辱!我看你就是想搶占水路,不讓我們過去吧!”
蕭亦玄抖動雙腿不可置否,總算當中有個明白人,嘿嘿,我存心堵你們摘星閣的路,你們又能如何呢?南門秋荻陰沉下臉,說道:“既然如此,前輩,休怪我古星門得罪了,眾人聽令,七煞劍陣!”
五名修為稍弱的紫衣男子果斷退出,四男三女七人持劍呈反北鬥的陣勢,煞氣凜然。他們腰間的銅芯八陣圖綻放耀眼的光彩。今日是七月初一,無月而星密布,銅芯八陣圖的光芒直衝而上,北鬥七星突然璀璨,紫光迎合八陣圖,頃刻間翡翠湖潮水奔湧。
蕭亦玄有些驚異於北鬥七星的變化,他摘下佩帶的短劍,此劍是他花了一百兩金子買來充當裝飾的,如果是全盛時期的他也許不用拔劍。童貫的墨淵煞氣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蕭亦玄的實力江河日下,此刻他已跌出了大止觀境,如果不是憑借雪王府中良醫嶽思邈的鞏固,根本沒有先前的一擊傷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僅僅是一隻紙老虎,而且是沒能將敵手嚇跑的紙老虎。
南門秋荻作為頂尖的觀星師,她慢慢回想蕭亦玄的出招,她已然斷定他是有傷在身的,否則她也不一定非要現在找穀伯益的麻煩。七煞劍陣變換莫測,又有七星的天之力道,猶如銀河懸掛。
蕭亦玄短劍中道意氤氳,他體內佛門的金剛之力和墨淵煞氣交錯,施展不出,但他能用道家的劍術。萬華流光,韶音同碌,劍光如匹練,他麵前的翡翠湖水扭轉為一個巨大的旋渦,似要將大船吞噬。
七煞劍陣改引劍為回劍,北鬥的奇特方位使得旋渦懸在半空中靜止,其中一人飛快的衝到旋渦底部一劍戳破,水花四濺。蕭亦玄無奈的聳肩,他有心試探七煞劍陣,他的身形快到極致的飛入七人中央,北鬥七星的紫光正巧照在他的周身七處大穴,無形的鎖鏈將他束縛。天之力道入竅穴,蕭亦玄覺的自己像是置身銅爐之中,炙熱異常,他的短劍融為了鐵水,而摘星閣的十二門人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南門秋荻有些失望的道:“本座本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你的氣機時斷時續,早已青黃不接,本門的七煞劍陣又能牽引出你的舊傷,你即便修為驚天,也隻能受縛!哼,本座暫時不殺你,待回到宗門以你的氣血煉製丹藥,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老婆婆,你想多了!”眾目睽睽之下,束縛蕭亦玄的紫光源源不斷為他吸入體內,七煞劍陣與北鬥七星的關聯斷裂,七名觀星師暴露在末尾的紫光中,他們淒厲的慘叫,隨即化作了塵埃。
變化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蕭亦玄撣去灰塵道:“老婆婆你,多謝你的北鬥紫氣,本公子的元氣倒是加強了不少,敢問老婆婆您還有沒有了?”
南門秋荻氣得渾身發抖,她最忌諱別人提到的便是自己的年紀,觀星師保養有方,今年六十二歲的她如同二十歲的女子,肌膚更是水般光滑,彈指可破。南門秋荻已然非殺蕭亦玄,她退去三十丈,人浮於半空,雙手結印,一個如羅盤大的圓形印記生成,而羅盤的邊緣是鋒利的彎刺。
蕭亦玄以指作劍,有飄然的琴聲響起,正是鍾子期教他的琴劍。琴劍相比於玉虛劍法的前幾重意境要深,需要的修為卻少,蕭亦玄現今的修為不足以再支撐六氣禦劍,便是五重向上的玉虛劍招他也使用費勁,琴劍無疑是最合適的。
羅盤與琴劍激烈的碰撞,翡翠湖翻湧,湖畔沒有實力的貴人已經在家中高手護衛中退出,兩大高手的巔峰之戰不是什麼皆能端詳的。蕭亦玄和南門秋荻其實控製了自己的氣機流轉,否則丹雪山莊怕是要夷為平地。
正當南門秋荻準備使出大殺招時,湖麵的更北方傳來擊鼓吹缶的音響,震天動地,她和蕭亦玄同時定睛望去。一艘艘莊嚴待甲的大船疾馳而來,至少有二十艘,每一艘的規模皆是南門秋荻大船的五倍有餘。
船的桅杆上豎立有大旗隨風而擺,雖然夜色晦暗,眾人仍能分辨出上書的“白”字。軍神白靈起有兩個義子,一是靈都將軍白螟蛉,一是姑蘇悍將白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