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路路通與“卡爾納迪克”號(2)(1 / 3)

“那麼,尊敬的先生能告訴我您的結實程度嗎?”

“我很壯實,尤其是吃了飯以後。”

“您會不會唱歌?”

“這個我想沒有任何難度。”路路通回答,他在街頭音樂會上唱過。

“我說的當然不是這個,會頭朝下唱嗎?左腳掌上放個旋轉著的陀螺,右腳掌上穩穩當當地放一把軍刀,行嗎?”

“沒有問題,尊敬的先生!”他想起來了,小時候練過。

“那麼,我想你被錄用了!”可敬的巴蒂卡爾說。

就這樣,路路通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他受雇於著名的日本雜技團,純粹是一個打雜的。這件事沒什麼值得吹噓的,但8天之後他就能出發去舊金山了。

可敬的巴蒂卡爾大肆宣傳的演出,應該在3點鍾開始。沒過多一會兒,日本樂隊用的鼓和擦就在場子門口響了起來。我們知道,路路通沒參加過排練,但在由天神大鼻子演出的“疊羅漢”裏得靠他那堅強的膀子出力。這將是一場精彩的演出,是壓軸節目。

場子裏的觀眾裏一層外一層。歐洲人和當地人,中國人和日本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衝向那些狹窄的小凳子,進了麵對舞台的包廂。整個樂隊都動起來了,銅鑼、木鼓、檀板、笛子、鈴鼓和大鼓,吹吹打打,響聲震天。【場麵描寫:表現了雜技表演的熱鬧和受歡迎的程度。】

這個雜技團的項目十分精彩,登梯子、爬竿兒、耍球、滾桶等等,表演都十分成功。不過,演出中最吸引人的節目還是“大鼻子”表演,人們的眼球都要掉下來了,這種節目在歐洲還沒有見過。

這些大鼻子是一個很特別的集體,他們身上穿的是中世紀的服裝,肩膀上綁著一副漂亮的翅膀。最引人注目的東西要算安在臉上的鼻子,尤其是那鼻子的用途。鼻子都是竹子做的,有五六英尺甚至十英尺長,有的筆直,有的彎曲,有的光滑,有的粗糙。各種平衡動作就是在這些結實的固定在臉上的鼻子上完成的!十來個天神信徒仰臥在台上,同伴們到他們那些像避雷針似的直直立起的鼻子上來嬉戲,從一個鼻子到另一個鼻子,跳躍旋轉,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

向觀眾宣布的壓軸戲是疊羅漢,由五十個大鼻子搭一輛“神車”。不過,可敬的巴蒂卡爾手下的藝術家們疊羅漢不用肩膀支撐,而是拿鼻子當支點。最底層的應該是一個特別結實的人,前不久這個人離開了雜技團,路路通又長得魁梧結實,就選定他來代替。

其實,穿上中世紀的衣服,裝上五顏六色的翅膀,戴上六英尺長的鼻子,【外貌描寫:華麗誇張的造型和路路通此時的心情形成強烈反差,更令人為之心動。】讓這個老實巴交的小夥子想起了年輕時的悲慘歲月,他的內心裏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但是,為了自己的生活,他隻能認命,盡管他是十分地不情願。

路路通走上舞台,和那些打底的夥伴站到一起。大家都躺在地上,鼻子朝天。第二撥人登到這些鼻子上,然後是第三層,第四層,一個隻靠鼻子尖支撐的人塔,很快就觸到了舞台的天幕。

他們精彩的演出博得了群眾熱烈的掌聲,就在這時,人塔失去了平衡,搖晃起來——最底層的一個鼻子撤了出去,人塔一層一層地倒了下來……

原來是路路通的錯,他沒有遵守規定,不靠翅膀就越過了舞台的欄杆,爬上了右邊的廊座,撲倒在一位觀眾麵前,【動詞:“越過”、“爬”、“撲倒”形象生動地將路路通看到主人後激動不已的心情表現了出來。】大聲喊道:“老爺!老爺!我終於見到你了!”

“是你?”

“是我!我是路路通!”說著就哭了起來。

“好了!小夥子,那就上船吧!”

菲利斯·福格先生,陪著他的阿烏達夫人和仆人路路通,三人急匆匆從大棚外的走廊裏出來。沒想到在那裏,他們碰上了可敬的巴蒂卡爾。巴蒂卡爾當然非常生氣,為“拆台”的事要求賠償。菲利斯·福格扔給他很多的鈔票,平息了他的怒火。6點半,就在那艘美國郵船即將起航的時候,福格先生和阿烏達夫人登上了船,路路通跟在後麵。還有他的大鼻子也帶在身上。原來在上海的時候,郵船看到了“坦卡代爾”號發出的信號,看見降下的半旗,船長將船駛近了小船。菲利斯·福格按照說好的價錢付了船錢,給了船主約翰·邦斯比550英鎊(1.375萬法郎)。接著,我們這位可敬的紳士、阿烏達夫人和菲克斯就登上了郵船,向長崎和橫濱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