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火車繼續前進,瑟德爾堡,塞延關、埃文斯關,他們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在埃文斯關,鐵路到達了海拔8091英尺的高度,毫無疑問這是全線的最高點。後麵的路,旅客們就隻有往下走的份兒了,一望無際的平原,一直延伸到大西洋海岸。【環境描寫:大段的環境描寫,點明了旅途的漫長。】
從舊金山出發以後,三天三夜,火車已經行駛了1382英裏。按照福格的說法,再有四天四夜就可以到達紐約。所以,菲利斯·福格的行期仍然是在計劃之內。
夜裏,列車從瓦爾巴營右側駛過。洛奇波爾河與鐵路平行,沿著懷俄明州和科羅拉多州的筆直邊界向前流去。11點的時候,火車進入內布拉斯加州,經過塞奇威克旁邊,離坐落在普拉特河南麵支流上的朱爾斯堡就很近了。
清晨8點,火車經過了麥克弗森堡。麥克弗森堡距離奧馬哈357英裏,鐵路沿著普拉特河南支流左岸延伸,那裏的地形很複雜。9點,火車抵達重要城市北普拉特。這座城市建在兩條大河中間,繞過城市之後,兩條河流彙合成了一條大河,在奧馬哈稍北一點兒的地方流入密西西比河。這條河是密西西比河一條水量很大的支流。
越過了西經101度線,福格先生和他的牌友早就又打起了惠斯特牌。他們誰也沒有抱怨路長,“明家”就更不會抱怨。【動詞:寫出了大家都沉浸在惠斯特牌裏,絲毫不覺得路程的漫長。】剛開始菲克斯還算是個贏家,但現在他正在往回輸,他玩的興趣絲毫不亞於福格先生。這天早晨,福格先生的運氣一直不錯,他的手裏經常有王和大牌。經過一番籌劃,他決定大膽出擊,就在他準備打黑桃的時候,凳子後麵有個聲音說:
“如果是我,就打紅方塊……”
福格先生、阿烏達夫人和菲克斯一起抬頭觀看。在他們身邊說話的人,正是普羅克特上校!
斯坦普·W.普羅克特和菲利斯·福格立即認出了對方。
“啊!是您啊,英國人先生,”上校大聲地說道,“您是想打黑桃啊!”
“是的,我正準備這樣做。”菲利斯·福格冷冷地答道,同時打出一張黑桃十。
“我覺得還是打紅方塊好。”普羅克特上校說,聲音還挺激動。
他做了個把打出去的牌撿回來的動作,一邊說:
“您打惠斯特牌的技藝可真差勁。”
“也許,玩別的我會更在行些。”菲利斯·福格說,他已經站起來。
“你要不要領教一下,你這個約翰牛的後代!”那個粗暴的家夥反唇相譏。
阿烏達夫人顯然非常生氣,她的臉色變得臉色蒼白,全身的血液都流到心髒裏去了。【神態描寫:通過對阿烏達夫人臉色的描寫,表現了阿烏達夫人極度憤怒的樣子。】她抓住菲利斯·福格的胳膊,福格先生把她輕輕推開。路路通正躍躍欲試,想撲到那個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盯著對手的美國人身上。但菲克斯站了起來,走向普羅克特上校,對他說:
“您不記得吧,跟您有過節的是我,先生,不僅被您侮辱而且還被您打了的人是我!”
“菲克斯先生,”福格先生說,“請您原諒,但這件事關係到的隻是我一個人。上校說我打黑桃是出錯了牌,再次侮辱了我,他得給我個說法。”
“我隨時等候你的光顧,”那美國人說,“武器也由你挑,你願意使什麼武器都行!”
阿烏達夫人想把福格先生拉住,便衣警察想把事情拉到自己身上來,都沒有成功。路路通想把那個美國人從車廂裏扔出去,但被主人用手勢阻止了。菲利斯·福格離開了車廂,一直來到了過道上,美國人一直在後麵跟著。“哦,我需要向你說明,先生,”福格先生跟對手說,“我有要緊的事,急著回歐洲,遲了會給我帶來巨大損失。”
“您說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普羅克特上校問。
“先生,”福格先生很有禮貌地接著說,“咱們在舊金山碰上以後,我就做了個計劃,我在舊大陸上的事一完,就立即回美國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