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路路通的一個惡毒俏皮話(2 / 3)

環球旅行完成了,菲利斯·福格歸來的時候,僅僅遲到了5分鍾!

他輸了。

過去了一天,要是有人對薩維爾·羅大街的居民說菲利斯·福格已經回到家裏,他們會大吃一驚的。門窗都關著。從外麵看,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事實上,離開火車站以後,菲利斯·福格叫路路通去買些食品,自己就回了家。

這位紳士像往常一樣,不動聲色【成語:麵對破產,福格卻能不能聲色,表現出他冷靜到令人無法想象的樣子。】地接受了打擊。破產了!就因為那個笨蛋便衣警察瞎摻和!一路走來,一直都很有把握,克服了千難萬險,跨越了重重障礙,甚至還有時間做了點兒善事,不料卻在港口上被一件突發事件毀於一旦。他沒能預見到這件事,完全被這件事捆住了手腳。這太可怕了!出發的時候他帶了一大筆錢,如今已經所剩無幾。他的全部家當隻剩下存在巴林兄弟銀行裏的20000英鎊,而這20000英鎊,他得交給改良俱樂部裏的那些朋友。花費如此巨大,即使打賭贏了,他也發不了財。他可能就沒想著靠打賭發財——因為,和他打賭的那些人也都是為了榮譽——但是輸了,可就把他完全毀了。此外,他還得像個紳士那樣行事,他知道他該做什麼。

一夜無話。福格先生已經躺下,可他沒有睡著。阿烏達夫人是片刻不得安息。路路通呢,就像一條狗,在主人門前守了一宿。【比喻:將路線通比作“一條狗”,準確地表達出路路通對主人的忠心和擔憂。】

第二天,福格先生把路路通叫了來,囑咐他照顧好阿烏達夫人的飲食。他自己隻要了一杯茶,一片烤麵包。他不來吃午飯和晚飯,阿烏達夫人能夠理解,因為他把時間都用來料理他的事務了。他沒下樓,隻是到了晚上,他才提出要求,希望能夠和阿烏達夫人談談。

路路通知道這一天的活動安排,他隻要照辦就行了。他見主人總是不露聲色,也就下不了遠離主人房間的決心。他很難過,感到內疚,因為是他造成這場無法挽回的災難,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自責。是的,要是他把情況告訴福格先生,要是他向福格先生揭露便衣警察菲克斯的計劃,福格先生肯定不會把便衣警察一直帶到利物浦,而那樣的話……

路路通支持不住了。

“老爺!福格先生!”他大喊大叫起來,“您罵我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誰都不怨,”菲利斯·福格非常平靜地說,“去吧!”【語言描寫:福格先生此刻平靜的態度,反映出他為人冷靜、寬容的性格。】

路路通離開了房間,來找阿烏達夫人,把主人的意圖告訴她。

“夫人,”說完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本人已經無能為力!什麼也幹不了啦!我對老爺的思想已經產生不了任何影響。您,也許……”

“我能起什麼作用啊?”阿烏達夫人說,“我的話,福格先生一向都不聽!他從來沒有明白過我對他的感激之情有多深,他也不明白我是怎麼想的。朋友,你不能離開他,一刻都不能離開他!您說他想晚上和我談談?”

“是的,夫人。肯定是關於如何在英國安頓您的事。”

“那我們就等著吧!”阿烏達夫人說,接著陷入沉思。

就這樣,星期日這天,薩維爾·羅大街上的這座房子就像沒人住的一樣。議會大廈鍾樓的鍾敲顯示11點半的時候,菲利斯·福格也沒去改良俱樂部,自從他住到這裏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他還要到改良俱樂部去嗎?他的那些朋友已經不在那裏等他了。頭天晚上,在那個要命的12月21日的晚8點45分,既然菲利斯·福格沒有在改良俱樂部的客廳裏出現,就意味著他打的賭輸了。他甚至沒有必要去取那20000英鎊存款。一張他簽了字的支票已經在他的對手們手裏,隻需到巴林兄弟銀行去過一下賬,那20000英鎊就可以過到俱樂部那些人的戶頭上了。

快7點半了,福格先生打發路路通去問阿烏達夫人,是否願意接待他。幾分鍾之後,屋子裏就剩下那年輕女人和他兩個人了。

菲利斯·福格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壁爐旁邊,和阿烏達夫人麵對麵。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兒激動的樣子。回到家的福格和在路途中的福格一樣,一樣的鎮定平靜,一樣的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