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倒是讓安元灝愣了,不知道紀笑緣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王爺難不成接到消息後,連審問都沒有,直接就是責罰了麼?”紀笑緣的問話,讓安元灝愣了一下。
的確,巧兒在看到一群人往柴房小院湧去的時候,聽了幾句說什麼“快去王妃院裏領東西”“多虧阿中”“謝謝青茉”之類的,還有什麼“有名單,錯不了”,便過去湊了個熱鬧,打聽是什麼事情。看到是側妃的丫鬟,眾人愛搭不理,都不願告訴她,怕生額外的是非。巧兒就隨口嘟囔了句,“這是王妃要拉攏人心,領你們造反麼?”扔下這句話,巧兒就往墨淵居回。在回墨淵居的路上,巧兒越想越覺得造反這件事是真的,想的連自己都嚇一跳,回了墨淵居見著柳依依就跪下了,把自己見到的自己猜想的,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柳依依一聽,登時慌了,也沒來得及分辨真假,便跟安元灝說了這事。趕巧,阿中在書房跟安元灝彙報事情,從阿中身上搜出來了名單。怒火衝天的安元灝沒容阿中解釋,便命人把他捆了,扔到墨淵居院子裏,隨後命巡衛隊去柴房小院拿人。拿了人之後,不由分說,提溜一個便開始抽。終是礙於紀笑緣之前掌摑準太子妃的事情,安元灝沒敢貿貿然的對青茉四個實施鞭刑,否則,剛剛應該就不是打一架的問題了。想到此,安元灝也開始後悔自己的魯莽,也有點埋怨柳依依和巧兒,事情沒弄明白就開始瞎說,本想借此機會搓搓紀笑緣的銳氣,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倒是自己這邊出醜了。
“啟稟王爺,啟稟王妃,奴婢有話要說。”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紀笑緣抬頭望去,是白芷。此時的白芷,真是麵如白紙,全無一點血色,單薄的身軀在微風裏瑟瑟發抖。
“說,站著說。”紀笑緣朗聲道。
“是——”剛剛想跪下的白芷低頭用餘光瞄了瞄寧王,改成屈膝禮,依舊垂著頭,雙手疊放在小腹,弱弱的說道:“啟稟王爺,王妃,奴婢們今日發散的點心,是府中的兄弟姐妹想在清明時節回家探親用的。他們平日無法出府采買,清明時節的點心價格飛漲數倍,奴婢們根本消受不起,還要排隊,經常買不上。奴婢們每年能回家的次數就這幾次,所以,他們隻是想著早早買回來備著,並無異心,還望王爺王妃明察。”
“王爺覺得如何?臣妾倒是覺得,巧兒和柳側妃這次,有點太心急了。”
聽紀笑緣自稱“我”啊“我”的習慣了,一聽紀笑緣自稱“臣妾”,安元灝就覺得頭皮發麻,脊梁發涼,仿佛就能看見前麵有個紀笑緣已經挖好的巨大的深坑等著自己心甘情願的跳進去還要回頭說感謝她。
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成二帶著餘太醫進了院子。安元灝急急的站起來,要去迎接餘太醫進屋給柳依依診治。
紀笑緣“嗤嗤”笑道:“怎麼?王爺是打算將寧王府的丫鬟小廝悉數換掉,重新再招人麼?”
安元灝也深覺自己此次理虧,甩甩衣袖“都鬆綁起身,每人去帳房領一兩銀子,清明回家,每人發二斤點心。”便進了寢室。
眾丫鬟小廝,跪地磕頭稱謝。一兩銀子,能頂一個灑掃丫鬟小半年的工錢了,果然王爺還是好的,招人恨的是柳側妃和她的丫鬟巧兒。柳依依現在在眾人的眼中無異於妖魔般的存在了,後期,有傳說柳依依是妖魔轉世,專門到人間禍害忠良的留言竄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這些都是後話。
回到柴房小院的紀笑緣她們,趕忙把那扇連接了寧王府內府的院門閂上,紫萱嘟囔道:“每次進這寧王府都覺得好晦氣!”紀笑緣笑著說:“別抱怨了,今兒晚上輪流沐浴,都把晦氣洗去。”青茉嗔怪道:“王妃還有空管我們,快找個大夫來把把脈是真的,剛剛都吐血了,還逞能跟王爺過招。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幾個可怎麼辦?”說著,這淚就下來了,其她三隻也吧嗒吧嗒的跟著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