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緣樓包間——
“不知初先生找我家夫人可有何事?”紫萱先開口道。
“初先生?”青衣男子一頭霧水,看丫鬟幾個笑的大有深義,也不知所謂,隻愣頭愣腦的用眼神詢問著。
“你們幾個休得胡鬧!”紀笑緣嗔笑道,又轉過臉來問青衣男子:“不知先生貴姓。”
“哦,小生免貴姓彥,單名一個頁字。”
紀笑緣喝茶的手一頓,微微一笑:“先生是不是姓彥名頁,字莫言?”
青衣男子一愣,也明白紀笑緣已知曉自己的身份,不禁驚歎紀笑緣的聰明,拱手道:“夫人果然絕世聰明,在下確有一字為莫言。”
“既是如此,還請先生不必客氣,也不必放在心上,先生請回。”
“夫人這是要下逐客令麼?”
“俗話說‘小廟容不下大佛’,我這小小的福緣樓,隻怕委屈了彥先生。”
“小生還沒謝謝夫人的救命之恩呢。”
“我已經說了,那件事彥先生不必客氣,也不必放在心上,請彥先生回吧,本店太小,隻怕容不下。”
幾番交談已是讓青茉幾個摸不著頭腦了,不知道王妃和這“初來乍到”說的什麼意思。
“青茉,你帶她們三個去胭脂鋪子看看弄得怎麼樣了。”紀笑緣吩咐道。
幾人雖有不解,還是領命去了。
路上,幾個丫頭在打趣青茉:“王妃把咱們幾個支走,是不是要為青茉姐姐求親啊?”
“你們幾個小壞蹄子,看我回去不撕你們。”在大街上,青茉不好當眾和她們嬉鬧,隻能嬌羞的一個人在前麵蹬蹬蹬的先走。
“青茉姐姐,‘初先生’不在胭脂鋪子,慢點走。”幾個人也快步跟上,大街上當眾嬉鬧畢竟不成體統,到底是饒了青茉一回,不再言語“初先生”的事了。
誰都沒有注意,路邊的一個鋪子裏,閃出來一個滿臉憤怒的紅衣女子,與她們擦肩而過,而鋪子裏,已被折騰的七零八落。
——福緣樓——
“不知夫人單獨留下小生,可有何事?”
“顏莫王子何苦繼續與本宮演戲?丫鬟們已被我打發了,單獨留下王子,隻想奉勸一句,王子愛玩,要在京城怎麼玩,本宮不管,但是請不要過火,否則我會通知官府拿人。”
“寧王妃果然冰雪聰明,本王告辭。隻是,不管怎樣,我欠你一個人情,若是日後有需要,隻要本王力所能及,定全力以赴。”略一拱手,在桌子上留下一塊玉佩,顏莫便退出包間。
出門時,顏莫看見了正憤憤奔走的紅衣女子,不禁苦笑:“這丫頭,幾天不看著,又要惹事了?”
——寧王府——
“王爺,臣妾是哪裏犯錯了嗎?”柳依依淚眼朦朦的望著安元灝。
“依依,你不要多想,本王隻是覺得你向來體弱,這剛剛有孕在身,怕你操勞對孩子不好。”安元灝溫柔的解釋道。
“可是,王爺,讓福伯繼續管賬目不就好了,何苦把府中的賬目交給紀……交給姐姐?”
“福伯的大兒子娶親,福伯這幾日會忙,就讓王妃先掌管幾日吧。你這幾日不要太勞心,好好照顧自己吧。”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巧兒,你說,王爺是不是煩我了?”柳依依死死握住巧兒的手,淚撲簌簌的滾落下來。
“小姐,不會的,王爺還是疼您的,您剛剛有了身孕,萬不可多想。老爺和姨娘得知小姐有孕,高興的了不得。小姐,你萬要好好保重身子,別胡思亂想了。”巧兒被柳依依捏的手疼,也不敢表現出來,隻得拿話寬慰著。
“會不會還在為前幾日責罰下人的事埋怨我?可是,可是,我是怕紀笑緣會真的造反啊。我……都是你,巧兒,都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回來亂說一氣,怎麼可能會這樣?”巧兒被柳依依一把又推了出去,跌坐在那裏。巧兒跪行到柳依依麵前,一麵自己給自己掌嘴,一麵哭道:“小姐,都是巧兒的錯,巧兒以後再不敢了,小姐,您身子要緊,別氣了。”柳依依這才覺得稍稍消氣,擺擺手,讓巧兒起來,扶著過去休息了。巧兒服侍柳依依躺下,才悄悄退出寢室,關上門來到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