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咱們也就是在王妃手底下出去趟還便意些,這以前在丞相府,哪次出去不得巴巴的望著?自己一個月的月錢才幾個,還得記掛家裏老小,回家去趟提溜的新鮮玩意兒都是自己攢好久才行,那可真是‘打腫臉充胖子’。”難得紅菱今兒也話多了。“雖說王爺給他們又是賞銀子又是補點心的,到底咱們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還是心疼那些糟蹋了的點心。”
“唉!誰說不是?你說怪不怪?人家來押咱的時候沒人動手糟蹋點心啊?這是誰領頭糟蹋的?真是心都黑透了!還有那柳側妃,怎的就一口要定咱們要領人造反呢?想不明白。”青茉歎了口氣。
“這件事的疑點有的是,你們隻管寫好自己的字,算好自己的數,管大院的事做什麼?王爺到底也給你們賠了不是了,那些點心或許命裏就有被糟蹋這一劫。再說了,它們不都當了肥料給咱們喂了小院裏的菜園子了嗎?也不算浪費,指不定,菜園子結的果子會是點心味的呢。咱們現在是寄人籬下,管好自己不惹事就行了,看你們能耐的,還敢背後妄議王府之事了是吧?”紀笑緣取笑道。
“王妃,就咱幾個,說說怕什麼的?”幾個丫頭撒嬌著說。
“紅菱,你去門口瞧瞧,紫萱這丫頭莫不是讓帥氣小廝勾搭走了麼?”紀笑緣一邊圈著她們的字,一邊笑著說。
紫萱在門外急的直想跺腳,守著寧王也隻能在安元灝身後使勁揉搓著兩隻手,雖知道王妃她們不會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但也擔心這個不靠譜的王爺會勃然大怒興師問罪。說實話,紫萱心底裏倒是希望王爺能多聽聽,畢竟王妃她們說的這番話是幾乎所有下人的心裏話。一聽王妃要紅菱出門,急忙整理下額頭的頭發,兩隻手在腹部順順氣,終是覺得心裏踏實了點。
紅菱一出門,瞧見王爺和紫萱在門口杵著,嚇了一跳,“嗷”一嗓子就坐那裏了。把紀笑緣幾個嚇的忙不迭的扔了手裏的紙筆就往門口去。這邊正手忙腳亂扶紅菱,沒注意間,安元灝踱著步子出現在所有人麵前。安元灝的突然出現,把紀笑緣幾個也唬了一跳,恍神間,剛將紅菱扶到半截,“啊”的一聲,不約而同的一撒手,紅菱哐嗤又一屁股坐那兒了。紫萱低著頭白了安元灝一眼,一個箭步上去,伸手把紅菱扶起站好,又給紀笑緣見禮:“王妃,王爺駕到。”
紀笑緣哼笑,冷言道:“原來王爺還有聽牆根的愛好啊,真是趣聞,那倒也不必進屋了,王爺有話在門口說就好,我們屋裏可沒有牆根。青茉,帶紅菱進屋瞧瞧,正長身體的時候,莫給摔壞了。”
“王妃待下人果然親如姐妹。”安元灝尷尬的寒暄道。
“王爺有話還是直說吧,這個時辰,王爺應該在柳側妃院中的,如今出現在我的柴房小院,我怕解釋不清呢。還請王爺說完快走,多謝。”
“本王此次前來,是通知你,明日起。你們搬去知暖閣,不必住在這小院了。”
“嗬!多謝王爺,不過,不必了,我們住在這裏挺好的。紫萱,恭送王爺出院。”紀笑緣說完,一轉身回屋了。紫萱將安元灝恭請出院外,安元灝歎口氣,自己回了墨淵居。
進門的時候,白公子正在自酌自飲安元灝新得的茶,瞥見安元灝進來,微微一笑,將杯中的茶自顧飲個幹淨,打趣道:“寧王爺自打新婚,可是把我們這群狐朋狗友忘幹淨嘍~。”安元灝悶笑道:“你這意思,喝完茶就要走?”白公子放下茶杯過來拍著安元灝說:“這說書先生口中‘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寧王爺難得出現,白某可不想錯過。王爺,今兒這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麼?”
“到底是白兄知我心啊!唉!”安元灝吩咐成二去拿酒,留阿橫在這裏候著。
“怎麼了?柳依依的軟香柔玉不適合你了?”白公子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