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柳側妃無事,那就請王爺和柳側妃回院吧,天色已晚,我還有事要處理,便不留各位了,請回。”紀笑緣發話。
“姐姐,妾身腳痛,能否在姐姐這裏稍坐坐,一會子便走。”柳依依哀戚戚的說道。
“那就讓王爺找人抬了轎攆抬回去。”此時紀笑緣的言語中已是有了怒氣。安元灝聽聞此言,方想起命人抬轎攆,吩咐中阮去了。
“姐姐何苦如此逼妾身離去?”柳依依的淚又滾落下來。
安元灝正想上前安慰,巧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起頭來:“王妃,您大人大量,上次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嘴賤,說了不該說的話,連累了王妃,還請王妃見諒。隻是此次我家側妃崴腳,也是在王妃的門外,此時就在王妃家略坐坐就走,求王妃不要趕我家側妃出去!”一邊說著一遍砰砰砰的磕頭。
紀笑緣冷眼看著巧兒,雙手擺弄著指甲,冷聲道:“紫萱。”紫萱心下明白,上前就給了巧兒一巴掌,斥道:“要嚎出去嚎去,要跪出去跪去!平白給我家王妃潑髒水!你家側妃崴腳,於我家王妃何幹?即便是要來我們這柴房小院,有大門,為何不走?偏偏要去摸牆角,天天門外走的人多了,怎麼沒見人家崴腳?再說了,誰要趕你們出去了?難不成,這個時辰了,我們家王妃還要讓你們留宿麼?”巧兒捂著腮幫子愣愣回不過神來,柳依依心裏暗罵巧兒,自從上次點心事件之後,越來越不中用了。
安元灝原本也想指責紀笑緣在門外亂栽東西,讓紫萱搶白巧兒搶白的也無話可說了。柳依依心裏也是不忿,放在以前,安元灝肯定就幫自己出頭了,可是現在,自己的丫鬟被紀笑緣的丫鬟打了,安元灝也隻是杵在那裏不動彈,不覺心冷了一半,又覺得可氣,那一股怨氣加怒氣加涼氣一時間亂竄,終於順著髒腑化作一團濁氣,隨著一聲尬響,柳依依髒腑間舒服了,麵子卻丟大了,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發出這種聲音!此時的柳依依真是希望自己能暈過去,可惜,並沒有,她清醒的不得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假裝沒有看到眾下人強忍著憋笑,以及安元灝有些微變的顏麵,跟安元灝細聲請求:“王爺,臣妾現在有孕在身,時常覺得無人陪伴,能否讓臣妾與姐姐同住?”未等安元灝回答,柳依依接著說:“這小院定是不行的,去臣妾的翠竹苑也是不合規矩,王爺把知暖閣騰出來給姐姐吧,臣妾搬去知暖閣與姐姐同住,也算有個陪伴,王爺意下如何?”
安元灝轉頭看看紀笑緣,心裏暗想,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本王的意下是不管用的。瞬間也覺得柳依依此番扭腳可能另有目的,卻不想目的是為了讓紀笑緣搬入知暖閣,但是,事情應該不隻是要紀笑緣陪伴這麼簡單,又想不出是為什麼來。對於廟堂之事,安元灝還算是老練,但對於內宅,他就一個頭兩個大,全然不明白了。以往是隻要柳依依說的,他都會照做,但是幾次下來,他漸漸發現,柳依依除了才情美貌之外,似乎對於人情事事並不就是那麼如她之前呈現出來般的得體。
柳依依原本指望安元灝發話,卻發現安元灝將目光探尋的看向紀笑緣,不覺怒火又燒了起來。偏偏此時阿橫回來說轎攆過來了,柳依依隻能訕訕的隨著轎攆回了自己的翠竹苑。安元灝也隨著轎攆去了,走到院門的時候,方想起來白公子剛剛留在門外等候,四顧探尋,探尋不到白公子的身影,也明白白公子這是先行離開了,便小心的一路牽著柳依依的手回了翠竹苑。回到翠竹苑的二人如何互訴衷腸便不多提,隻知道柳側妃第二日心情大好,連同巧兒幾個都賞了幾個銀錁子,隻是到底沒有搬回墨淵居,紀笑緣也依然住在柴房小院,賬目還是紀笑緣暫代管理。
青茉幾個倒是在柴房小院恨不得把柳依依扒皮拆骨,紀笑緣也不攔著,由著她們幾個在那裏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