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後兒個就該進宮參加國宴了,要不要添套首飾什麼的?”紫萱手裏捯飭著絹花,冷不丁問了一句。
“不用,何必破費,何苦為一頓飯去花那個沒必要的銀子。隻是有一事,想跟你們幾個商量下。”紀笑緣放下賬本子揉著太陽穴說道。
幾個人便湊到紀笑緣跟前,不知道紀笑緣有什麼事要商量。
“你們幾個今兒就挑鋪子吧,挑好了鋪子,你們以後就是鋪子的掌櫃的,月錢跟著鋪子的收成結算。”紀笑緣一席話,把青茉幾個嚇傻了,丫鬟當掌櫃?這說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不過王妃似乎不怕被別人笑,但是……自己哪會當掌櫃啊?
紀笑緣笑笑,說:“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放心好了,有什麼不會的我會慢慢教你們的。你們不必怕,掌櫃的也是人幹的活,都是慢慢學著當的,現下你們一人挑一個鋪子,以後可以了,就多能者多勞,多關幾個鋪子也是可以的。我這裏擬了幾份教程手冊,你們以後可以多看,遇到事兒了,我還在呢不是?直接過來問我也行。”
幾個丫頭相互看看,紫萱張口道:“那我想管著首飾鋪子。”紀笑緣一笑:“和我想的一樣。”
有了紫萱打頭,青茉挑的布店,白芷挑的胭脂鋪子,紅菱挑的成衣鋪子。紀笑緣點點頭,又詳細和她們講了一些注意事項,便讓她們各自看自己的教程手冊去了,自己接著整理寧王府的賬目。
午飯將將進行完畢,丞相府有人過來通報,說是大夫人邀寧王妃去福緣樓一聚,紀笑緣應下了。整理完最後一筆數字,紀笑緣著青茉去看安元灝在哪裏,青茉去看過了說是在書房,紀笑緣便帶著青茉紫萱,抱著賬本就去了書房。
書房內的安元灝正在寫字,紀笑緣讓阿橫通報了一聲,便和青茉紫萱她們進去了。安元灝有些錯愕,不知道紀笑緣來做什麼,紀笑緣一笑,說有話要單獨跟安元灝說,安元灝更是心下一驚,紀笑緣把青茉和紫萱打發出去,讓她們在門口把著,不許任何人進來,讓阿橫也出去。阿橫幹瞪眼看了看安元灝,安元灝愣了片刻,對阿橫點點頭,讓他出去了。阿橫心下狐疑,也隻能聽命出去守著。關上門後,阿橫趴在門上想聽聽裏麵都說了什麼,讓紫萱拎著耳朵給拽了下來,被紫萱那個數落。阿橫想發火,又發作不出來,隻心下想:“這親可要不得,太凶了,若是她實在對我有意,要嫁與我,我便和王爺請求她給我做個側室?抑或隻做個暖床的丫頭得了。這般凶悍,放在家中,那豈不把我吃了?縱是對我有些情義,終究不能讓這丫頭得了勢。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頭!主子跋扈,這丫頭也是厲害。”那邊紫萱放了手,隻警告阿橫不許再扒門縫,全然不知阿橫心中的想法。
屋裏紀笑緣把賬本推到安元灝麵前,直言:“王爺這家大業大,每月被人貪墨十數兩銀子竟全然不覺,真是財大氣粗!”
聽聞此言,安元灝愣在原地:有人敢貪墨寧王府的銀子?還每月十數兩?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是,一直以來都沒事,紀笑緣剛剛接手怎麼就查出來貪墨了?說不懷疑是假的,這才一天多時間,紀笑緣別是嘩眾取寵把賬算錯了吧?
紀笑緣也看出來了安元灝的懷疑,說道:“我把賬目重新整理登記了一下,你看看我自己登的那一本,你就知道賬目差在哪裏了。”
安元灝將信將疑,打開那一本新冊子,果然發現裏麵的賬目要比之前的賬本看起來簡單明了的多。看了幾頁,對比著之前的賬本,還真是發現了問題所在——有好多地方的收支是明顯造假的,隻是之前的記錄方法沒有新賬目這麼顯眼的對比,所以並不容易被發現。那麼問題來了,貪墨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