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夜戰頭陀(2 / 2)

唐翎嬌眉一挑,冷聲道:“柯伯太,我且問你一句,五毒頭陀、可是你的諢號?”

柯伯太一怔:“正是貧僧。”

“哼,得來如此“雅號”可是費盡周折吧?”說到此處,朝凰鞭應聲彈出,空曠中甩出一聲霹靂,唐翎恨道:“柯伯太,你惡貫滿盈,這時就是你的死期!”話落,朝凰鞭挽起風雲,金雀子漫步淩空,一席黃衣疾速往著柯伯太射去。

大和尚毫不示弱,單臂一個輪回,精鋼禪杖越背而出,籠出十足的力道,沾地而進。

電光石火之間,一剛一柔業已交錯,朝凰鞭接連瀝出三式,亦被杖風頂回,天上地下合音陣陣,一時間難以分解。

宮天笑眼瞅著柯伯太扭動的背影,心頭上的瘙癢實在難以按捺,一個空檔閃出,拳頭便迫不及待地見縫插針而去。孰不知,柯伯太的耳目絕非虛設,一個回身望月,宮天笑就分不清了自己的去向。一個跟頭重重地摔在地上,起身再顧眼前,一雙交鬥的身影已在三丈開外。雙目正在迷愣,唐翎的聲音飄了過來:“傻小子,切要護好自己!”無奈之下,兄弟二人也隻好作壁上觀,實有心而力不足!

眼觀陣勢,唐翎確如靈雀一般矯捷,一條青鞭宛如蛇走龍遊。以靈製力,迎則虛,避則實,虛虛實實的招式逼得柯伯太一招一式都不敢掉以輕心。分量十足的精鋼禪杖倒像是一柄蒼蠅刷子,胡亂拍打著從四麵八方襲來的鞭影。如此耗費體力的打法時間一久,禪杖的分量就變成了累贅,柯伯太隻感覺手臂有些酸麻,步下也是愈走愈緊,一個稍不留神,前胸就炸開了一條血口。一個踉蹌後蹬三步,柯伯太身形未穩,一道青芒又撲向眼前呼嘯。禪杖尚未拔起,啪啪啪又是三響,聲聲震在腰腹,僧袍與血肉一並撕裂,一陣鑽心的巨疼登時襲上了心頭。柯伯太一捂胸前,就地一個翻滾,拚出餘力打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鐵光,隻求避過一時。

唐翎乘勝追擊,不留其一絲喘息的時機,鞭起鞭落,專點其周身大穴,一旦貼身,柯伯太非死即傷。

節節敗退之時,柯伯太躲閃中突然脖頸一甩,一串念珠呼嘯而出,帶著一陣邪風,炫動而去。唐翎一避,與念珠疾速擦身,眼神未定,耳後風聲再起,足弓一個後墊,折腰俯下,念珠再從眼瞼漫過,懸間僅在毫厘。柳枝輕彈,金雀子反身而起,注目之時,念珠來勢逼近,惡風已然舔在麵頰。情急之下,唐翎一個魚躍從珠圈中穿過,單掌蓄力印向了五毒頭陀的麵門。眼見來勢,柯伯太悠然伸出雙指,掌風下一畫,口中念念有詞。與此同時,唐翎隻感覺足踝一緊,一股力道將她猛然後拽。心智方亂,人便被一股暗勁向後拽去,縱然竭力挽回身姿,落地之時卻在一丈開外,一串念珠緊住了她的雙腳,步下生根。

柯伯太嚇嚇笑道:“阿彌陀佛,菩薩本有度人之心,人卻無意而返,斷送了錦繡也就怪不得貧僧了。”說完,手中的禪杖憤然發力,揮惡風往著唐翎的頭頂拍去。

唐翎扭動腳下,那念珠實如枷鎖一般牢固,疾出青鞭打出攬月之勢,迎上了禪杖的風頭。短兵相接,二人各占五分勢頭,柯伯太壓住肌膚之苦,拚盡全力欲要爭得先機。你來我往又是十幾個回合,一隻困雀依舊不落下風,青鞭所到之處無不是人之大穴,漸漸抽滅了柯伯太的心火,逃命的念頭油然而生。一陣疾風驟雨打過,乃是奔命的幌子,捏個訣,一步蹬空,大和尚再次遁形。

眼前一空,唐翎的腳下隨之鬆散,提鞭盤步,四下尋覓著柯伯太的影子,暗夜中卻看不出絲毫端倪。

“姑娘,大和尚已然往南逃去百步,怕是追不上了!”

唐翎聞言,轉身望向宮天白,怨道:“你既然看見了惡僧的蹤跡,為何卻不早提?”

“小可目有所及且又步伐笨拙,若任姑娘獨自追去,怕是會中了和尚的埋伏,故才不便快語。”

唐翎搖了搖頭,無奈道:“嗯,今夜也隻好暫且由他,下次再見,唐翎必會取了他的性命!”

宮天笑道:“姑娘所言極是,日後我若再與此人遭遇,亦會替天行道!”

唐翎目光冷冷一掠,藐道:“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