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遁入空門(1 / 2)

如今的駱沛安確是已經被鎖頭術圈中了脖頸,這時雖說還有命在,也是隻能維持一個時辰的光景了!

而這一切,也唯有炳無常與駱沛安心知肚明。在旁人的眼中看來,一場激鬥正酣的鏖戰,正在難解難分之時卻奇怪的戛然而止,當下皆為不知所雲。

那時,駱沛安忽然感到脖間被一條無形的刀氣飛旋而過,即刻一步跳出陣局,不敢再動用身體內的一絲真氣!

炳無常順勢收回邪術,陰聲笑道:“嗬嗬,駱大俠武藝高超,真乃令炳某佩服啊!”

駱沛安穩了穩心魄,隱隱道:“今日之爭就此也不失為一個了斷,但望炳門主莫造池魚之殃,以蜀山盟主之名而自持啊!”

炳無常話裏有話道:“好說好說,隻要你駱大俠當著眾家麵前道出一句良言,我炳無常就絕然不會讓那城門失火——嗬嗬……駱大俠且心安就好了。”

駱沛安默默頷首,而後抱拳麵向眾人道:“諸位朋友,今日我駱沛安敬奉炳無常為蜀山盟主,日後必也會遵循盟主之意行事!”說完,駱沛安也無暇顧及旁人的閑言碎語與指責,對著炳無常一拱手:“炳盟主,駱某還有家事需要料理,這便告辭了。”

炳無常含笑道:“駱大俠一路走好,我們、嗬嗬、那就後會無期吧。”說完,炳無常門前相送,也就出現了單雲峰所看見的場景。

而眼下,一個時辰將至,駱沛安自身也感覺到了不詳的異樣,故才說出:“是時候落頭了!”

跪在地上的單雲峰眼見師傅搖搖欲墜,急忙起身欲要上前攙扶。

駱沛安一甩手,頹廢道:“雲峰啊,你走吧,快走吧……”

單雲峰急急搖頭,還是想要過去。

駱沛安佝僂著身子,猛地高喝:“走、走啊……”

單雲峰無奈退出幾步,目光還是顧去。

但見駱沛安右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痛苦的表情上五官也有了幾分扭曲,粗聲大氣的喘息著……

痛哭流涕的單雲峰眼見師傅如此慘狀,真是心如刀割,悲慟欲絕。他癡癡凝望著師傅一直趕著自己走的手臂,心中雖有千呼萬喚,但還是狠狠咬緊了牙關!

猝然間,駱沛安的身子轟然前傾倒地,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順而滾往一旁。真是應了一個身首異處,肝腦塗地的慘烈下場!

單雲峰痛得一閉眼,忍不得再看,一聲嚎哭還是留存心頭,縱然是將雙唇咬爛,依舊不發一聲!

忍耐一陣,單雲峰緩緩地睜開了眼,先望了望被鮮血染紅的黃土地,才敢正視著身首分離的駱沛安,拖遝著麻木的雙腿寸寸挪移了過去。就在身子剛剛俯下,還未來得及跪拜之時,耳後風中忽然傳來一陣馬蹄遠遁的零碎響動,隱隱約約還夾雜著鞭鞭打馬的嘶喊。

單雲峰單耳貼在地上一聽,判斷來者馬匹足有十餘,而且正是奔往此地,眼下已然不足百丈了……

單雲峰匆忙脫下來自己的衣服,心中暗暗給師傅賠罪的同時將駱沛安的人頭包裹其中,而後大步跑向幾十丈外的一處土丘,蜷縮在後躲了起來。

時候不大,一行人拍馬趕到,打眼一量足有十餘人之多。馬下也是掛著各家的兵刃,為首者正是炳無常的弟子陸長風!

但見陸長風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提馬韁圍繞著駱沛安的屍身轉看一圈後,對身邊人道:“駱沛安的人頭呢?”

後者端瞧著道:“少門主,這處荒涼地乃是人煙稀少,想必是被那些野狗狐狼叼去了吧。”

陸長風疑道:“那、還有一個追隨駱沛安的啞巴這時又去哪了?”說話間,陸長風手提鋼刀冷漠地往著駱沛安的屍身挑去。

單雲峰偷窺時雙目噴火,恨意騰騰而升,心中暗暗起誓,終有一日定要讓這對凶戾殘暴的師徒二人血債血償!

“啞巴!哦,少門主說的可是那個讓我們打腫了臉的下人啊。”

陸長風目光生冷的點了點頭。

“嗬嗬,一個下人何曾見過這等場麵啊,定是眼見自己的主子死於非命,一時嚇尿了褲子獨自逃命去了。”

陸長風注視著駱沛安的屍身思量片刻,道:“且將駱沛安的死屍搭在馬上,我們也好去駱家莊送上一份厚禮!”

後者應是,隨之將駱沛安的屍身搭在馬後。繼而十餘條馬鞭接連甩出清脆,帶起一路黃土飛揚往著駱家莊的方向急馳而去……

直到延伸的塵埃淡去,單雲峰這才從土丘後走了出來,撫摸著緊緊抱在懷中的衣裹,彷如師傅就在自己的身邊。他看了看時下日薄西山的光景,盤算著陸長風一行快馬的腳力,當回想起昨夜與師傅盤敘的那刻時,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陸長風這時快馬加鞭趕往駱家莊必然會早先於師兄他們一步……”

想到此,單雲峰立刻將衣裹綁在背後,施展輕功步伐,疾速往著駱家莊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