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有限,兩人一間,你倆就住一起吧。”看守賢士館大門的侍衛掃了一眼二人手中的木牌,說道。

他話音剛落,文渠就驚聲叫道:“啊?這萬萬不可!”

程讓兄弟可是女孩子,這……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不好啊!

程讓也是一怔,沒想到隻能兩人一間,這樣的確是不太方便。

即便她自己不在乎,可她也得替李越留點麵子啊,北川王的女人在外頭跟別的男人一起住,這傳出去了,李越的臉可就丟大發了!

“是啊,這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侍衛的臉色霎時一沉。

所有人都是這樣住的,別人都可以,就這二人不行?誰給他們慣出來的怪毛病?!怕是要找打!

程讓歎了口氣,她懶得解釋了,若她說明自己是女子,這侍衛肯定不信,更要質疑她女子為何能參加科舉,而她又得把身份亮出來,把陛下賜給她的聖旨亮出來……這樣太麻煩!

她想了想,反正不缺錢,住客棧也是一樣地住。她之所以想住賢士館,是因為覺得這地兒安全,而且能和士子們交流,觀察一下對手的情況。

雖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她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這些招數,用或不用,都無所謂。

於是對侍衛道:“那我就不住了。”

文渠張了張唇,他想住在賢士館,因為省錢。

但他對程讓有過承諾,說要幫她溫習功課……若要實現這個承諾,就必須要跟著她才行。

他摸了摸袖子裏那少得可憐的十兩銀子,咬了咬牙。

這兒的客棧一般一晚一兩銀子,他省吃儉用,應該夠用了。

“我也不住了!程兄弟,我們一起找客棧。”

“好。”

程讓點頭。

文渠並不知道,這一次他做出的決定,對他有多麼大的幫助。

他更不知道,他第一年參加科舉時,之所以會拉肚子……跟賢士館中某些心懷鬼胎的人,脫不了幹係!

看著文渠和程讓離開的背影,看門的侍衛鄙夷地一笑,搖了搖頭。

“如今的士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嬌生慣養了。”

笑無刀是最後一個報完名的。他搖著鵝毛扇晃晃悠悠地來到賢士館,在那看門的侍衛跟前站定,笑得春風和煦,將武舉考牌遞了過去。

侍衛抬眼瞄了一下,直接將他放了進去,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這小青年長得白白嫩嫩,一看也是個吃不了苦的,他若多說,他定也要跑了。

隻要進了賢士館,這幾日是不讓出門的,賢士館包吃包住,為的是把士子們集中管理,若是遇到緊急的事情,可以及時通知他們,也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危。

畢竟這落霞縣一直都不太安穩,有些賊子就愛盯著士子偷搶,縣衙為了省事,才建了這個賢士館。

侍衛十分後悔把程讓和文渠放走了,若是他們遇著什麼事,縣衙還得另外派人去處理……所以他之後再不多說話了,先把這些人弄進去再說,反正這賢士館,隻要進了,就不讓出!

不過,幸好眾士子都是男人,對兩人住一間完全沒有意見。

唯獨笑無刀。

他看著自己房間裏另外一個粗莽持刀大漢,手中鵝毛扇差點掉了下來!

“兩人一間?”他錯愕地問道。

“是啊,你不知道?”那大漢擦著刀,目光在笑無刀身上溜了一圈,這小白臉生得細皮嫩肉的,看起來比窯子裏的姑娘還要有韻味……

他咽了一口口水。

笑無刀被兩人一間的消息刺激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後,他一個箭步朝外頭衝了過去!

程讓姑娘啊,你肯定不住在這裏對不對?我還想要偷你的銀子啊!還想要綁架你去山上,勒索你爹呀!

他如風般朝外頭刮去,身後是壯漢在吼道:“兄弟你去哪呢?!喂,兄弟你別跑啊!”

當笑無刀衝出來之後,守在門外的侍衛眼尖地瞧見了他,直接將大門哐當一鎖!

“賢士館,隻能進,不能出!”

“你放屁!”笑無刀罵道,雙膝一彎,蓄力朝牆頭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