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南暗叫不妙,身旁的李雲扯起嘴角,換做無聲地微笑。但嘴角咧開極大,與人的口唇區別極大。
但李雲並未有任何動作,沈允南感覺有一道無形的力量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迫使她伸出了手,緊接著灼燒的痛楚傳遍大腦。
她立即抽手,飛快睜開靈眼,眉心的金光一閃而逝。靈眼的使用不能過於頻繁,暫時她無法再次驅動。
不過隻此一瞬間,她就怔住,無法動彈——剛剛握住她手的人是李雲。
是和這個能夠看見的人不同的李雲,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毫發無損。和麵前瘋瘋癲癲的人完全不同。
明明是一樣的臉……
“小學妹,完事了嗎?”張慎語冒出了一個腦袋,笑嘻嘻地看著沈允南,看到她驚異的眼神頓時收斂了笑意,“怎麼了?”
沈允南掃了一眼剛剛瘋過,現在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李雲,冷聲道:“開靈眼!”
雖然不明白沈允南為什麼突然陰沉了下來,張慎語還是聽她的開了靈眼。不過他環視四周卻有些奇怪:“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看來我是低看了她。”沈允南皺起眉頭,卷起袖子將剛剛被拉住的手臂展現了出來。
張慎語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她手上是一個手掌印,那是由密密麻麻的紅疹拚湊而成,乍一看想是一群小蟲子擠成一團。
“這……剛剛弄的?”張慎語輕聲問道,顯然對角落裏蜷縮不止的李雲有所忌憚。
擦覺到張慎語對李雲尚有些敵意,沈允南冷哼一聲:“不是她……血傘凶靈從一開始大概就是衝著我來的。”
正是這樣才能解釋,沈允南見到李雲時,她舉起傘朝自己襲擊而來,那司機不過是當了替死鬼罷了。可沈允南想不通——
是誰為自己布如此大的局?
不料張慎語聽到沈允南的話不是驚詫,反而笑了起來,頗有些裝模作樣的無奈:“看來小學妹你不得不與南公會同行了——畢竟這也是為你的安全著想。”
沈允南臉色不大好看,對南公會並不抱好感,尤其是她想起張慎語在靈使身上強加的烙契。自己的東西,別人終究還是動不得。
已經將今日難得的情緒盡數收斂,沈允南的神色愈發疏離,朝他冷哼一聲:“趁早把她傷養好,她不會出事了——提醒她,準備尾款。”
“那,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張慎語原以為城大裏傳聞他這小學妹冷酷,滿眼利益是騙人的,現在冷不丁看她展露出了這一麵,眼下也隻好賠笑道。
“不用。”沈允南話語裏冷冽得猶如冰泉,“龍晗那筆賬,我遲早會討要回來。”
龍晗那筆賬,他張慎語一人是擔待不起的,看來解決了眼下的事情,訓靈也是刻不容緩。
“跟著我。”沈允南也不跟此時的龍晗計較,畢竟也隻是一塊無知無覺的木頭了。
帶著他上了公交車,沈允南投了錢自己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下。一整天的天氣都不見好,現在也已經近了黃昏卻如同旭日東升一般。
龍晗自然是不知道公交車的,他隻能記著沈允南開始說的跟著她,一聲不吭站在沈允南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