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兒一邊喂著馬兒一邊哼著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小曲兒,然後自言自語道:“小黃兒啊小黃兒,你什麼時候生病不好,偏偏卻要是這個時候,害的小黑兒我跑了這麼遠來服侍大人,還好小黑兒我聰明。”
正在這獨眼瞎疑惑時,見小黑兒從懷裏掏出一張大餅,兩隻黑乎乎的手在木桶裏隨便清洗了下,然後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正要三兩口解決這張大餅時。
“等等。”突然從後麵的灌木叢裏走出來一位身材魁梧的卒子,這卒子小麻雀也不陌生,仗著好歹也是個佩刀的護衛,經常在太仆寺裏欺負他們這些在馬廄裏的下人。
獨眼瞎一臉壞笑道:“小子,叫小黑子是吧?”
小麻雀有些膽怯的看著這個比自己還高出一大截的魁梧漢子,唯唯若若的點了點頭,不經意間把手中的大餅藏在了背後。
那獨眼瞎走到小麻雀麵前時一腳就踹中了他的肚子,然後順手撿過地上的大餅,一臉嫌棄的朝著小麻雀吐了把口痰,小麻雀隻得用衣袖護主了臉。獨眼瞎走到一旁的大樹下,背靠著大樹,然後也是伸手輕輕拍了拍粘上些塵土的大餅,幾口就給吃了個精光,還不忘舔了舔手指。
隻是他不知道那衣袖下的小麻雀卻是狡黠的一笑,然後起身又開始對著幾匹馬忙活起來。那獨眼瞎也沒有再去理小麻雀,隻是無聊的看著這個比自己命運還悲催的小子在一旁擦拭著馬匹,看著看著,獨眼瞎便覺得有些困了,然後想著反正這小子是個小傻子,想來也不會出什麼簍子,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小麻雀等了會兒,見那漢子似乎是真的睡著了,依舊小心的朝獨眼瞎走了去,臨近獨眼瞎幾步遠時,這獨眼瞎突然轉了個身,嚇得小麻雀連退了幾步,隻不過這獨眼瞎隻是撲了個空,徹底躺下後開始打起來呼嚕。
小麻雀本想過去踹上幾腳,但想了想還是沒有下手。
四處張望一番,確定沒人後,小麻雀便躡手躡腳的穿過灌木叢,沿著獨眼瞎來時的路慢慢靠近。
不多時,便見前麵有幾個人影,小麻雀本想再上前幾步。
“吱呀。”
“誰?”
一隨從當即往身後瞧來,隻見一顆青木樹後麵蹦出隻灰兔子,這隨從又驚轉喜,正想伸手去抓住這隻大肥兔子,便被司徒空一個冷眼嚇得縮回了手。
小麻雀捂住嘴巴,輕輕的縮回了腳,然後貓著腰清理了下四周的枯木枝。本想再次靠近些的小麻雀突然發現頭頂上有幾隻麻雀歇息在樹枝上,然後眼珠子轉了轉後,自個兒偷偷竊喜了下。
幾隻麻雀像是受到什麼驚嚇,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飛了去。這時樹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瘦猴子,小麻雀這才繞過眼前幾顆大樹,看清了司徒空一行人。
”他娘的誰啊?還讓老子睡覺不?“
獨眼瞎罵罵咧咧的醒來後,看見一旁手足無措的小麻雀,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正準備起身教訓這小子時,小麻雀趕緊退後幾步,然後冤枉道:“軍爺,不是小黑兒故意要叫醒您,您都睡了大半個時辰了,萬一回來讓大人瞧見了,那......”
不用小麻雀接著往下說,這獨眼瞎就縮回了手,有些疑惑的拍了拍昏沉的腦袋,自言自語道:“娘的,咋就睡了這麼久。”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灌木叢中傳來,獨眼趕緊朝小麻雀做了噓的手勢,然後便甩了下腦袋,挺直著腰板,像是在迎接一位大將軍似的。
司徒空騎上馬後,看了眼正在收拾馬具的小麻雀,便帶著一行人原路返回太仆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