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最可怕的東西,因為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一閃而過的念想,就會促成我們可怕的行為,如殺人,如將屍體偷走,並將其按照自己的方式處理。
可不管如何,我們都將為我們這種極端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二十年前的那五位受害者是這樣,現在的胡海星,同樣也是這樣。
我不知道胡海星現在在哪,但我卻知道,就算給她逃走了又能怎麼樣,身邊的親人全部都死了,留下的,就隻有她一個人,而她,卻要代替那被她殺死的七個人而活,在往後的日子裏,她寢食難安,遭受的痛苦,一定生不如死。
因我們提交上去的備案時間是在晚上七點半左右,所以我們要等第二天才能拿到備案許可,紮西多吉跟我解釋一番後,就將我直接送回了房間,而回到房間,我卻並沒有看到李炎和陳倩倩。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我在床上半睡半醒時,李炎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他和陳倩倩在吃夜宵,問我要不要去。
沒等他們把話說完,我直接就將電話給掛了。
他們兩個似乎,完全把我們來拉薩的目的,全都拋在了腦後。
我也沒管那麼多,起來上個廁所後,整個人就直接趴在床上又睡了下去。
“小怵,快跑,別回頭……”
又是那熟悉的聲音回蕩在我耳邊,我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到處查看,可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啪……啪……啪……”
還是那陣皮球聲,可和原先那個夢境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隻有聲音,並沒有皮球滾在我眼前。
“看看,我們家小怵長得多帥,不能哭哦,以後都不能哭,爸爸永遠愛你。”
一陣清幽的男聲在我耳邊回蕩,我心頭一震,整個人就這樣反射性的猛地坐起。
“怎麼?又做噩夢了?不應該啊,你不是都忘了麼?”
忽然,一陣男聲從我右側傳來,我餘光一閃,而就在下一刻,我猛地抽出我先前放置在枕頭底下的匕首直接從床上朝這男人襲去,可誰成想,竟被這男人輕易的躲過了。
“剛見麵就要動手?還真像你那該死的老爹,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你們如此相像,他才會選擇你的吧。”
這個男人的臉上帶了個招財貓的麵具,穿著一身迷彩服,左手之間,竟還拿著我那本福爾摩斯偵探集。
“你是誰?可千萬不要跟我說你走錯門了。”我拿著匕首,就站在這男人正對麵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抬頭死死地望著他那雙眼睛,低聲問道。
房間內一片漆黑,我完全是靠著外麵那燈紅酒綠的光亮來辨別這男人身上穿著衣服的顏色的,當然,我並不認為這個男人是要來對我怎麼樣,以他的身手,剛剛在我攻擊他的時候,他隻要手指往後偏那麼四五公分,我手上的匕首,就會在我脖頸處留下一道不淺的疤痕。
“不要問我是誰,我說過,等你變得強大了,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不過今天,我想送你一份禮物,也算是一份不大不小的見麵禮吧,你要抓的胡海星在明天中午十一點整,會準時和她的老情人出現在遼源偏北地區,那邊不大,你可以讓你在這裏的同事一起幫你尋找,希望這個消息,你也能夠采納,就像是那天,你采納了我給你的線索一樣,我親愛的方小怵。”
說完這句話後,這男人往前挪動了一步,而我也因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一切,不都是你在裝神弄鬼嗎?在下水道內裝配攝像頭,在一旁的房屋內用魚線和手機投影儀製造人影,這一切,不都是要幫助胡海星脫罪嗎?為什麼你現在還要告訴我她的下落?”我死死地攥著手上的匕首,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他要再往前走一步,我一定會用我手上的這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