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凶手的目的並不是殺死老板娘,而是謀取錢財,那麼在凶手搜刮店內財物並沒有特別多的情況下,他一定會圖謀老板娘的這一張銀行卡。
銀行卡……如果要取錢的話,就一定需要密碼。
凶手不知道密碼,就得詢問老板娘,而按照老板娘對於錢財的謹慎,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說出銀行卡密碼,雖然據單誌平說,這張銀行卡上就隻有他們一家子這一個月的飯錢而已。
試想一下,老板娘不肯說出銀行卡密碼,那麼,就隻有嚴刑逼供這條路可以走了。
所以,老板娘身上的擦痕,和腰間被擊打的痕跡,應該就是凶手將老板娘捆綁在那根麻神上的時候烙下來的。
我緩緩地閉上雙眼,試想著幾個小時前在這家小店內發生的所有場景。
在十一點半左右或者是更早之前,老板娘隻身前來開店,那時的少年路,因還沒有到十二點,並沒有多少人出攤,所以這條街上人丁稀疏,而凶手,也正是利用這段時間的空隙,前來搶劫。
當他看到老板娘的店剛開門,並且店內就隻有老板娘一人時,他選擇了這家店。
當凶手拿著刀子來到店內時,他將老板娘捆綁,隨後將店內的財物洗劫一空,而店內的財物加起來也總共沒有幾百塊,所以,凶手打起了那張銀行卡的主意。
他將老板娘吊了起來,嚴刑拷問,最終,在心髒病快要發作的老板娘身上,拿到了銀行卡密碼。
也是在凶手離開小店前往附近銀行提取現金時,老板娘掙脫了麻繩,可老板娘掙脫麻繩之後的第一反應哪怕害怕在路上碰見凶手,那麼也應該馬上將門反鎖,然後用店內的電話報警啊。
難道,在老板娘解開麻繩的同時,凶手就已經回來了?
我將我這個推論馬上告訴了一旁正在這家店內到處行走的方源,方源回頭詫異看了我一眼,也沒多說什麼,立馬對著李炎小聲的說道:“這附近一百米內總共有兩個ATM機,調取這兩個ATM機上,今晚十一點到十二點間的監控。”
李炎遲疑了一下,而後猶豫的對著方源小聲的說道:“頭兒,你還真以為我是神啊,擅自侵入銀行終端查看監控,這可是犯法的。”
我笑了笑,隨即說道:“如果我的記憶力沒有問題的話,在那張調令上,寫著特案組查案,所有部門都需進行最大限度的配合,現在是淩晨四點鍾,在這個點,我們需要觀看監控,而銀行的人都下班了,所以,你可以讓網監部門的同事站在你身邊,監督你查看監控不就好了。”
李炎當即一愣,抓了抓頭,說他怎麼沒有想到呢,而後轉身就走出了小店,上了去往網監局的警車。
李炎這小子,平時怎麼沒見他這麼奉公守法,還犯法,我看他平時在查案的時候,也照樣肆無忌憚啊。
由於這店麵並沒有安裝監控,而這一條街上的商販都是以出攤謀生,所以也不可能有監控,所以,我們隻能祈禱,在那兩台ATM機上的監控,能多少給我們一點線索吧。
“劫殺案可是在所有凶殺案裏,最簡單的案子,特案組的第一個案子就這麼簡單,哎……”方源和我兩人都站在了這小店的門口,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看客,不免搖頭說道。
“已經夠凶殘的了,大腸都讓人用刀子捅了出來,其實吧,我總有個感覺,這個凶手為了這麼點錢就用這麼凶殘的手段殺人,他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嗚……你特麼捂我嘴幹啥玩意兒?”
我剛說完這話,方源頓時就將我的嘴給捂了起來。
“呸呸呸,你這烏鴉嘴,下個月老子請了假去西藏玩,被你這麼一說,這個案子還特麼有個尾了?”方源沒好氣的看著我,而後說道。
說到這裏,方源又搖頭笑了笑,說也多虧我們之前有那麼多案子,讓上級看到了我們超常表現,再加上最近本市的凶殺案與日俱增,破格在我們這座三線城市安插一支屬於自己的特案組,工資加了一千,現在想想,心裏也是美美的。
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沒有欲望的,就算是我身邊的方源,包括我在內。
特案組在警界是一個值得驕傲的字眼,能夠進入特案組的,也表示了上級對於你的認可,說一句裏麵的人都是警界精英都不為過,我驕傲了,方源也驕傲了。
但是方源似乎並沒有想過,一個讓人驕傲的部門,其中每一位成員的責任和壓力,反而要比我們當時在刑偵大隊時大的多。
半個小時後,因為警方並沒有在案發現場采到任何證據,所以方源下令收隊,而當我們趕到網監局的時候,李炎已經成功調出了當天晚上那兩個ATM機上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