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麼髒的地方吃飯啊,剛剛在來的路上我看見這周邊都是垃圾堆,這東市就不能整理一下市容?怪不得一直憑不了三線城市。”正當我打量著這一對夫妻的時候,李炎一臉不情願的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而後和李瞳相視一笑後,緩緩地說道:“其實,這座城市一直評不了文明城市的原因還不在於此,畢竟這裏隻是一座小城市,花四十塊錢就能坐著出租車兜一圈的地方,像這種城市,或許隻能安於現狀,至於你說的我們為什麼會來這一條街,就由李瞳來回複你吧。”
李瞳看了我一眼,而後撇了撇一旁桌上的客人,說道:“這裏就是一個三教九流的地方,痞子很多,壞蛋也很多,在這種地方,人們茶餘飯後都是一些趣聞八卦,要想知道玄陰門的事,就必須在這裏蹲點,所以這裏,警方也懶得去管,畢竟一旦發生了事,隻要來這裏,總能聽到點你在外麵聽不到的八卦。”
其實每一座城市都有一個這樣的地方,隻是某些人嫌髒,也有人嫌這裏的人三教九流,都不願意多待而已。
但對於東市這座小城市來說,從我跟著我媽來到這裏到現在,一直都屬於流氓的聚集地,小時候我和許衝被敲詐的事情不在少數,所以久而久之,也認識了一些這東市的地痞流氓,而我們對麵那一桌,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臉上有一道月牙疤痕,看上去非常凶,但其實……
不等李瞳說完,我直接就站起了身子,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麵,直接上前拍了一下這刀疤男的腦袋,後者凶狠的回頭,瞪了我一眼,而在其看到我的時候,那臉上的凶狠,瞬間就變成了驚訝。
他叫馮偉,初中和我一個班,從小到大,他就是在那些地痞流氓的壓榨下成長的,到了初三那一年,沉默寡言的馮偉爆發了,竟然拿刀捅死了一名當地很有名的小混混,由於是未成年殺人,在諒刑的時候法官予以減刑,所以,才判了八年,算算時間,他應該是今年出來的吧。
不過他一出來就變成這種糙漢子的模樣,要不是進門的時候,他正和他朋友聊他當年是如何英勇的捅死那個流氓的,我還真認不出來,這小子是馮偉。
我記得,他初中的時候不怎麼說話,也成為了我們班裏那些刺兒頭的欺負目標,他當年的性格,也是因為過於軟弱,才會被那麼多人欺負的。
“方怵,好久不見啊,你怎麼在這兒?”
馮偉一見到我,頓時驚訝的看著我,並將旁邊的一張椅子給我拿了過來,示意我坐在他的身旁。
我笑了笑,也毫不客氣的直接坐在了他身邊,並將其倒給我的一杯白酒一飲而盡的說道:“嗨,別提了,有錢誰會來這種地方吃飯?”
“怎麼?發展不好?”馮偉看著我,緩緩地問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做生意失敗,被人坑了,女朋友都被人搶走了,公司的資金也被那個臭女人卷了,說實話,我真的恨不的殺了她。”
馮偉無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給我倒了一杯酒,歎了口氣,說世事無常,誰說不是呢,他在監獄裏麵八年,在這八年裏麵,他吃盡了苦頭,不過,這八年倒也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做世態炎涼,他媽因自己入獄的事情終日鬱鬱寡歡,三年之前也去世了,而他的父親,也因為無力支付賠償款而自殺死了。
說這些的時候,馮偉一直都在無奈的喝著酒,他說他後悔,如果可以重新來過,他情願被那個人欺負,也不會讓自己的父母遭受這樣的下場。
我搖了搖頭,拍著他的肩膀,又喝下了一杯白酒。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我看著馮偉,緩緩地問道。
其實看他的穿著打扮,我自然能想到他現在在做什麼,大多都是打打殺殺的生意,他臉上的刀疤也才剛剛結痂,想來,也是最近做“生意”的產物吧。
不過馮偉也沒有直接跟我挑明,就說隻是做一些小生意,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馮偉頓了頓,遲疑的看了我一眼,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如果缺錢的話,或許,我這裏還有一條路子。”
“哦?什麼路子,你倒是說來聽聽?”我意味深長的說道。
後者看了一眼周圍,在我耳邊輕聲問道:“你……聽說過玄陰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