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些骨頭前,我和李炎都沉默了。
是啊,我怎麼都想不到,我爸寄給我的,竟然會是一些散碎的骨頭……
他到底要幹嘛?是想要告訴我,哪裏發生了案子麼?
可,這究竟又是一樁什麼案子,需要我爸親自將這些骨頭寄給我,非得我來辦的?
也可能是我想的太多的,也許,隻是有人借著我爸的名義,給我寄了這麼一堆東西,但,這個寄件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先把這堆隔應人的東西丟到法醫院去吧,江濤的案子還沒有寫結案報告,怎麼的,也能拖幾天,說實話,白木蓮的案子,我都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怎麼的也讓我好好睡一覺啊。”李炎看了一眼我們麵前的這些骸骨,一臉無奈的聳肩說道。
我抿了抿嘴,說實話,我又何嚐不是幾天沒有睡覺了呢,或許,李炎說的也對,法醫院檢測這幅骸骨也需要時間,所以,我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法醫院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再行動也不遲。
就這樣,為了江濤的事情,我們在總局和特案組之間來回跑了一天,樓明禮對於我們特案組的效率自然也是沒的說的,一頓褒獎我後,就直接打發我走人了,一點兒功都沒有提,沒提功勞也就算了,那至少給我們放幾天假吧,但這老家夥愣是沒鬆口,他不說,我們也不好提。
當天,我媽錄完口供,我先送我媽回了家,隨後直接打了輛車,買了一些水果,來到了林希的病房。
我去的時候,林希正巧在睡覺,避免打擾,我心想也就算了,讓她多休息一下,要看她我還多的是機會。
但我剛放下果籃,離開病房,就碰到了前來照顧林希的周宇。
這小子,對我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當然,我也是如此。
在林希病房旁的安全通道內,他告訴我,林希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如果我當時沒有去那個電話,如果我的同情心不那麼泛濫,林希就不會變成這樣。
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靠在牆邊,抽著煙,聽著他對我的所有控訴。
“真就難怪你沒有父親,如果你有,你父親應該會教你什麼叫做優柔寡斷,以後你別來找林希了。”
“砰”的一身。
我伸手就將周宇這小子一把按在了牆上,我發誓,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來的話,一定會認為我們兩個人在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別以為你是林希的徒弟,就可以對我出口成髒,我是有底線的,我有沒有父親,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至於來不來找林希,你似乎也沒有什麼資格來說這句話,周宇,我告訴你,我的確是有同情心,但我做的事情,就沒有後悔過,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我不是好人,所以,請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嗬,你還打我……不成?”
說話間,我掄起袖口就給了周宇一拳,當然,我隻是打在了他的耳邊,並沒有打到他。
但這並不是我沒有這個膽子,而是我覺得沒有必要跟傻逼生氣。
“這一拳,先欠著,等到哪一天我忍無可忍的時候,這一拳,會讓你鼻梁骨斷裂,然後和林希一樣,躺在這醫院裏麵叫天不靈,叫地不能,別挑戰我的底線,因為,我不會讓你死,你也活不成。”
我看著周宇,說完這些話後,直接轉身就離開了這樓道。
血液一直在我的手肘間流淌,我很清楚的記得,上一次,我發這麼大火的時候,還在警校,差點兒沒控製住,把那幾個說我媽到處亂搞的同學打成殘廢,還好我及時收住了手,要不然,現在也不可能來到特案組了。
不過,這事兒也讓我明白了,周宇大概……是喜歡林希吧,要不然,又怎麼會站在林希的角度上來警告我?
想到這裏,我笑了笑,不過喜歡歸喜歡,林希也不會喜歡自己的學生吧。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一通來自東市的電話,是許衝打來的,他說明天下午他來接我,去參加同學聚會。
我微微一愣,說什麼同學聚會,後者在電話裏的音量頓時就放大了起來,問我是不是又不記得了,早在一個月之前,他就告訴過我,我們高中的那些人最近要進行同學聚會。
我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原本我想直接拒絕的,雖然江濤的案子到現在為止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特案組這裏雜七雜八的事情還是有一堆,所以說實話,我也走不開,再加上方源還沒有歸隊,這組長,也不好當啊。
可在許衝的強烈要求之下,我最終還是沒能扭過他。